謝飛沒有向他人轉達過葉沉淵的勸降政策,因為他笃信,即使雙手奉上聶向晚,緩解了邊防壓力,待一段時日過後,葉沉淵也必然是再立名目征讨北理。曆史留下太多鑒證,清醒地告訴他,野心昭然的君王,不會輕易放過唾手可得的東西。
謝飛也曾想過刺殺葉沉淵的計策,然而,華朝宮廷好比是一架運轉便利的翻車,撤走了關鍵人物,不出多久,仍然會選出繼位者補上。與其将希望寄托在未知的繼位者身上,不如好好應對眼前的葉沉淵。
因此,謝飛問聶向晚:“如果有必要拿住葉沉淵,脅迫他當質子,你下得了手麼?”
聶向晚回道:“一定不誤叔叔的事。”
謝飛就此放心對葉沉淵的處置。
聶無憂坐在案首,詢問與會各人退敵良策。聶重駐執意硬沖,蓋行遠反對。謝照不說話,身旁的胡軍隊長一向作為謝照的心腹,自然也不接話。
聶無憂掃了一遍衆人的面容,笑着說:“這場仗我們一定要打,還得想個萬全法子。這三線戰役之中,連城鎮的王衍欽相對而言薄弱了些,其心智謀略比不上左遷與封少卿。不如,先從王衍欽身上下手。”說完,他看了看不發一語的聶向晚。
聶向晚枯坐一晚,始終沒有說什麼,聶無憂想到的環節,她也想得到。她在盤算,該怎樣将戰争的損失降到最低。北理國力遜于華朝,一旦在東西兩側組織軍隊對抗華朝的攻擊,所耗費的資财想必也是驚人的。如果能找到一條兵不刃血的良策,不失為上上之選。
王衍欽是三條戰線中的缺口,瓦解了他的勢力,才能使左遷和封少卿顧此失彼,形成不了鐵桶圍陣。到那時,北理軍隊反撲過來,勝算更大。
聶無憂自然也能推算出王衍欽一處的關鍵,他直接将棘手的難題丢給聶向晚,說道:“小童負責對付王衍欽,我與謝郎領兵出戰,對抗其他的兩個人。蓋将軍熟悉海戰,去東海防守。小童那處是首戰兵場,一定要妥善解決好。”他向衆人說了說各處的兵力布置,計策大緻可行。
謝飛代替聶向晚應承下首戰軍令,督促她找缺口對付王衍欽。
聶無憂喚聶向晚進内堂起草廢除農奴的诏令,應對各院遞上來的請奏折子,處理政務井井有條。謝飛看了後内心贊賞,轉眼又瞥見謝照沉默的面容,想了想,便走到謝照身邊,開導他:“别怨叔叔心狠,叔叔看人一向準,知道你心氣傲,不屑于權力争鬥。但是做一個帝王,必然要置身于各種角力争鬥中,懂得掣肘,懂得權衡。聶公子剛好具備這種能力,他能動心忍性,必會成就大事。他是南翎皇族後裔,血統純正,在北理又用驸馬身份監國,賺得了足夠大的優勢,由他出面,容易結集兩國民心。”
謝照淡淡道:“我本意就不住皇位上,叔叔請放心。”
謝飛拍了拍謝照的肩,重重一歎:“那就好。”
守護議事廳大門的蓋飛溜進來,直嚷着聶重駐名字取得不好,倒過來念就是“蛀蟲”。他纏着聶重駐胡鬧,謝飛咳嗽了聲,吸引衆人注意力。
“宮廷舉事既然已成,我也沒有什麼好隐瞞的,有關小童的身份,我需要向在座的各位講明。”謝飛緩緩掃過衆人面目,說道,“小童就是謝開言,曾嫁與葉沉淵為妻。”
這句話猶如晴天旱雷,炸得廳裡人臉色遽變。謝照稍顯黯然,蓋行遠驚愕不已,不住說道:“難怪……難怪……先生總說聶家妹子能力不下謝姑娘,甚至比她更強……”蓋飛則是歡呼一聲,什麼都不顧上,沖進内堂尋他師父去了。
餘下的聶重駐與胡兵隊長雙雙對看一眼,卻沒說什麼。
謝飛大抵明白廳中人所想,向他們團團做了個揖,說道:“小童為人如何,各位随她一路走過來,想必比我看得清楚。即便她是葉沉淵的妃子,她也沒做出半點對不住我們的事。相反,她始終站在事理大義上,與我們齊進退,共甘苦,為了平定北理動亂而奔波,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不知各位是否還記得,她作為一個女兒家,許下了什麼樣的宏願——”
話音沒落,蓋行遠就接口說道:“建立新興之國,廢除品階,庇護流民,使子民安居樂業,免于流徙。”
謝飛再拱了拱手,朗聲道:“有這樣心性的同伴,你們還需懷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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