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得大哥允準,我怎敢擅自收徒。”虞重銳走到我身邊,“她就是你弟媳,我教她些簡單的入門招式,強身健體而已。”
大俠的臉色不太好看,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怎麼知道你會娶個年紀這麼小的!”
我悄悄瞥着虞重銳,想笑又不敢出聲。這是嫌棄他年紀太大,老牛吃嫩草嗎?
虞重銳低頭道:“大哥請到前廳叙話吧。”
“不必了,我在芷山還有些恩怨要去料理,途徑此處順道過來看一眼。婚事正日九月初六是吧?我會按時出席的。”
大俠來無影去無蹤,飄上牆頭幾下縱身就不見了,我隻來得及向他的背影抱拳道别。
虞重銳向我解釋道:“大哥慣常如此,來去如風行蹤不定,不喜歡走大門。”
“我要是有這麼厲害的輕功,我也不走大門。”遇到障礙就直接跳過去,不用繞路,多方便呀!
這是我頭一次見到活的江湖高手。朝中的将軍、大内的侍衛雖然也武藝高牆,但跟武林中人不是一個路數。
晚間躺在床上,我興緻勃勃地對虞重銳說:“等我身子養好了,我們一起去闖蕩江湖吧!”
“就你那身手?”
“我可以練呀!”我抱住他的胳膊搖晃,“從明天起,我會好好練的!練武本就可以強健體魄,正适合我!”
他想把胳膊抽走,但是被我緊緊抱在懷裡,低聲道:“放手,别亂動。”
我的外傷已經長好了,就算睡着壓一下也不要緊,但他卻還恪守兩拳之隔的距離,睡覺都不跟我挨着。我抱着他的胳膊貼過去:“離那麼遠幹什麼嘛,都快成親了。”
“成親了也不能……”他實在掙不開,越掙我越像牛皮糖似的巴緊他不放,隻好妥協,“好好好,答應你就是。快把手放開,躺好了。”
我滿意地松了手,回自己那邊躺平,但心裡還是興奮得很,一點困意都沒有。
我盯着帳頂問他:“吳大俠是你親哥哥嗎?”
“同父同母。”
“那他為什麼姓吳?”
“他本名虞刣,兩字各取半邊,化名‘吳刀’。”
我懂了,行走江湖血雨腥風,不能用本名,起個假名方便行事。那我叫“齊瑤”,應該也可以;再起個第二化名“姚杞”,留着備用。
“對了,他說去芷山料理恩怨,是什麼意思?要去打打殺殺嗎?”
“大哥在江湖上獨來獨往,很少與人結怨。”虞重銳歎了口氣,“大概又是去和别人比武吧。”
“比武?決鬥嗎?會不會很危險?刀劍無眼生死由命、一刀過去血濺三尺人頭落地那種?”
“你在想什麼?”他轉過來瞥了我一眼,“江湖不是法外之地,殺人也要償命的。危險自然有一點,但這種比武都是為了名聲排行,分出勝負點到即止。自從他進了江湖前十,每年這樣的比試至少十幾二十場吧。”
這麼多,那豈不是一年到頭不是在比武,就是在去比武的路上?
“沒有比武的時候,大俠都幹些什麼?”
“練劍。”
這麼看大俠的生活好像也挺單調枯燥的……
我想起一件事來:“你家不是做官的,為何大哥成了江湖俠客?”
“我娘親本是江湖女子,大哥生來根骨奇佳、武學天賦出衆。十幾歲時爹爹蒙冤入獄,娘親為了撫養我們出去行商,哥哥便跟在她身邊仗劍護衛,嶄露頭角。爹爹出獄後對讀書從仕心灰意冷,覺得書生百無一用,亂世中更不如劍客能保護家人,哥哥又癡迷劍術,便随他自行出去闖蕩了。”
“原來你娘也是江湖俠女,”跟我娘親一樣呢!“她的兵器是什麼?厲不厲害?”
“她的兵器當然厲害,”他一本正經地說,“一手算盤,一手銀票,殺人不見血。”
虞重銳的母親姓項,光看姓氏我就覺得他父母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項娘子九月初一抵達沅州,虞重銳和鳳鸢去碼頭迎接。我現在還走不動那麼遠的路,隻能在家裡等候。
她和我想象的不盡一緻,但又似乎很符合。雖然年過半百,但她依然容光煥發、精神抖擻,身上有股閨閣女子所不具備的潑辣勁兒,趕了半個月的路,絲毫不見羁旅風霜疲憊之色。
不一緻的地方則是,她跟虞重銳的相貌五官并不太相像,倒是那天夜裡匆匆一面沒太看清的大哥與她相似些,虞重銳大概長得更像父親。
我們的婚禮一切從簡,不需要太多準備。我沒有精神力氣自己動手,鳳鸢的女紅倒是極好,但我覺得讓她為我做嫁衣,未免強人所難不近人情,就從沅州城裡請裁縫上門定做了一件。
項娘子又帶了一套衣裳和頭面首飾過來,說是江南最時興的款式,比沅州的好。我發現她非常細心,嫁衣不是硬實的緞面刺繡所制,而是茛紗做的,又軟又輕,恐怕價值不菲;首飾是累絲制法,看着雍容富麗,其實卻不重。這時候要我穿戴厚重的嫁衣鳳冠,我真怕自己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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