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是個令人佩服的對手。&rdo;安東尼仰着頭,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ldo;你不需要像那些政治家一樣,吹捧自己死去或者失利的對手來突顯自己的崇高。&rdo;&ldo;他的出身和我一樣,我們也都曾經想過要脫離既定的宿命去追求想要的生活。不同的地方在于,他掙紮的頭破血流想要離開終于離開,而我……則是用本來可以用于離開的翅膀在這個深不見底的世界裡越走越遠。&rdo;戴維閉上眼睛,他很累了,除了身體……還有他的心。&ldo;我雖然沒有想過用堂堂正正的方法從歐利文那裡赢得你,但是也沒有想過要殺死他。因為我很清楚,如果他死了,我就永遠都赢不了了。&rdo;安東尼的指尖劃過戴維的下巴,若有所思,&ldo;我帶你去莫斯科吧。不過别指望我會放你走。如果歐利文還活着待在莫斯科,那就讓我看看‐‐他有什麼辦法能夠帶走你。這算是我和他之間最後的一場勝負。&rdo;雖然是閉着眼睛,戴維的手指還是顫動了一下。&ldo;莫斯科是冬天……我想提醒你還是換下濕衣服。&rdo;最終,安東尼的海上之旅泡湯了。&ldo;我要回去拿行李。&rdo;既然是要去莫斯科,冬天的衣服總要帶上。&ldo;回去?&rdo;安東尼笑了笑,&ldo;再碰上莉迪亞那個丫頭,我可就是自找麻煩了。&rdo;&ldo;那就算了……&rdo;戴維此刻不想想那麼多,他唯一需要的,就是有人告訴他,歐利文還活着。安東尼吸了一口氣,&ldo;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冬裝。本來還打算帶你去冰島……&rdo;戴維扯着嘴巴笑了一下,&ldo;冰島……如果歐利文出事了,你不如直接帶我去地獄……&rdo;安東尼的眉頭緊蹙,冷然開口道:&ldo;你還沒有見過真正的地獄。&rdo;船緩緩靠回了紐約港口,兩個小時之前,戴維還拼命想要遊回來,可是現在……他反而和安東尼一起上岸了。當天晚上,他們就乘坐航班前往莫斯科。飛機到達的時候,已經是但是,他看見的卻是安東尼的側臉。對方輕扯嘴角,&ldo;怎麼?我就不能像歐利文一樣溫柔嗎?&rdo;戴維别過臉去,繼續向前。不知何時,天空中飄起了小雪,雪花在日光中錯落有緻。走出巷子,路過一個花店。門口一個八、九歲的女孩,胳膊上挎着花籃,叫賣着。意思是她籃中是最新鮮的花。戴維在她面前停了下來。&ldo;這麼冷的天氣,你的花依然開的豔麗。&rdo;女孩笑了,&ldo;我們莫斯科的花即使在寒風中也依然綻放,比紅色的康乃馨還要豔麗。&rdo;戴維半蹲下來,捧着花籃聞了一下:&ldo;而且還很香。&rdo;一旁的安東尼颔首問:&ldo;喜歡嗎?&rdo;沒有回答他,戴維隻是站起來朝女孩笑了笑,轉身離開。安東尼迅速将一張紙币塞給女孩,将那一大束花抱起,快步走向戴維。身後的小女孩大聲喊道:&ldo;先生!您的找零!&rdo;安東尼回頭向她搖了搖手,然後快步來到戴維身邊。&ldo;聽說過送給女人花,沒聽過給男人也送花。&rdo;戴維好笑道。&ldo;戴維,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男人送給女人花,是想要取悅她。我現在隻是想取悅你而已。&rdo;安東尼輕聲道。&ldo;真抱歉,讓你像是取悅女人一樣來取悅我。&rdo;米高一直開着車跟在他們的身後。戴維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安東尼自然讨好般地捧着花來到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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