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晨早就接到禀告,領着幾個監臨在門口侯着,把夏雲欽往裡引了進去。前些年的科考都是魯齊勝主考,慕梓悅從來沒有踏足過貢院,今年主考換了人,她這才以鼓舞考生士氣、讓天下文人沐浴聖恩為名,撺掇夏雲欽來探望考生。沈若晨引着夏雲欽走在前面,從試卷的封存、号舍的管理,到考生的衣食住行,一件件一樁樁地介紹過來,夏雲欽聽得十分認真。号舍裡的考生已經考了一行人在号舍轉了一圈,往主考的官房而去,夏雲欽一路興緻勃勃地詢問着貢院中的設施,中庭的老槐樹,高聳的崗樓,角落裡的水缸……這些都有典故,幾個随從的官員講得眉飛色舞。慕梓悅一個人落在後面,看着眼前那個身影,不一會兒,隻見那個身影緩了幾步,回頭沖着她招呼了一聲:“慕王爺。”慕梓悅緊走了兩步,和他并肩而行,客氣地應了一句:“沈大人。”“上次多謝王爺提點,這是春闱的最後一日,下官身上的擔子總算輕了一些。”沈若晨淡淡地說。慕梓悅見他神色疲憊,眼底稍有發青,看來這兩天的确是累壞了,想要安慰幾句,卻覺得自己委實太過厚臉皮,隻好不痛不癢地來了一句:“沈大人憂勞春闱,可也要小心自己的身體。”沈若晨笑了笑,隻是那笑容看起來有些疏離:“隻要下次慕王爺不要再将此等重擔放在下官身上就可,權臣傾軋,下官實在不是那塊料。”慕梓悅呆了呆,本能地想要解釋:“沈大人何出此言?本王素來仰慕你的文采,這才向……”話說到一半,看着沈若晨清澈的眼神,她忽然有些說不下去了,想必她怎麼解釋,沈若晨也不會相信,更何況,她原本就抱着打壓魯齊勝的心思,隻不過臨陣換将了而已。“王爺就不要再羞辱下官了,”沈若晨的眉間帶了幾分鄙夷,“下官差點要釀成一場春闱鬧劇,身敗名裂,還提什麼文采。”慕梓悅沉默了半晌,輕佻地笑了笑:“沈大人做事真是事半功倍,那洩題之人可找到了沒有?可不能枉縱了啊。”“明日下官便會密報陛下,王爺手段高超,真是令人驚歎。”沈若晨冷冷地一笑。“承蒙誇獎,不過,沈大人芝蘭玉樹,本王的确仰慕已久,這句話沒有半分虛言。”慕梓悅破罐子破摔地說了一句。沈若晨沒有答話,隻是大步跟上了前面的夏雲欽,隻留下慕梓悅在原地,心頭一陣發悶。春闱結束後沒幾日,洩題案便爆了出來,翰林院大學士之子、江州郡刺史之子等高管都牽扯了進來,事情的由來被京城的百姓傳得沸沸揚揚。其實事情敗露得很簡單,春闱結束後,那幾個高官之子氣勢洶洶地殺向一個學館,把那學館砸得稀巴爛,激動之下口不擇言,被尾随而來的貢院監臨等抓了個現行。審查後,衆人供認不諱,曾經在此學堂重金購買過春闱試題,可拿到題目才發現相差了十萬八千裡,故此前來砸場子。幾名主考核對那幾個人買的試題,發現居然和備用試題一模一樣,幸而沈若晨特意在此次春闱前密封了三套考題,正式啟用的是另一套。此事一出,整個朝堂嘩然,左右相都被緊急召見,罷黜了翰林院、吏部、戶部等十餘名高官和地方官員,數名都是左相魯齊勝的門生,和他過從甚密。傳言魯齊勝三次進宮面聖,所談何時不得而知,不過到了最後,左相還是左相,隻是看沈若晨和慕梓悅的眼中多了幾分陰狠。幸而春闱沒有受到影響,保全了朝廷的顔面。沈若晨等三位主持春闱的主考和一幹官員受到嘉獎。沈若晨官升一級為吏部尚書,身兼翰林院學士,一時之間,名聲大盛。慕梓悅這一手幾乎說是大獲全勝,可她不知道自己是赢了,還是輸了,那日沈若晨鄙夷的眼神一直在她眼前浮現,讓她有點郁郁寡歡。聽風和聽雨見了有些憂心忡忡,私下裡問慕十八,王爺這是有什麼心事,慕十八隻是眼神憂郁地望着天空,歎氣道:“王爺的心思,我們做下人的怎麼猜的出來,盡力服侍就是。”聽風便有些惱了:“呸,你這個貼身親衛真是吃幹飯的,王爺要是悶出病來,你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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