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登時就警惕了起來。而此時一陣腳步聲迅速接近,徐福連忙回過頭,卻見蒹葭快步行來,徐福心中頓時就松了一口氣,既然蒹葭在身旁,應該就不需要那樣畏懼了。他還是相當信任蒹葭的身手的。蒹葭走近了以後,冷冷地瞥了一眼龍陽君,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既然已經不在魏王跟前,他自然也不需要懼怕什麼了。而那龍陽君神色淡淡,卻像是壓根沒有感受到蒹葭傳遞來的敵意一般,他走上前,推開門,轉身道:“使臣請。”蒹葭毫不客氣地說:“這院子瞧上去如此破敗,我要替使臣瞧一瞧,裡面可有灰,是否會迷了眼睛……”說着蒹葭便先拔腿進去了,不過進去之後,蒹葭就怔了怔,随後才轉過頭來,道:“使臣,裡面并無灰塵。”徐福有些好奇他看到了什麼,于是也不猶豫,拔腿走了進去。隻見裡面明顯有着人生活過的痕迹。床榻,被子,桌案……一應俱全,隻是顯得有些簡陋。龍陽君走到一旁去打開了櫃子,然後跪下來從裡面取出了衣袍,他神色漠然,道:“龍陽住所簡陋,還請使臣不要見怪。使臣便試一試這件衣袍吧。”說着他起身将手中的衣袍遞了過去。那是件青色的衣袍,看上去也并不華貴。遠遠不如徐福在王宮時,秦始皇特地命人為他做的衣袍。龍陽君不是魏王男寵嗎?難道男寵的待遇就是這個模樣?想一想,秦始皇對他也從未如此過啊……總不會天下男人都一般,吃到手了,便萬分惡劣了吧?徐福忍不住皺眉。龍陽君并沒有錯過徐福的面部表情,他冷聲道:“你也瞧見了,魏王的後宮中人,住的便是這樣的院子,吃的便是那樣的冷食,穿的就是這樣單薄的衣袍……”龍陽君冷笑道:“使臣難道看不出魏王所求?非要遷就于他,莫非使臣也要來與龍陽做個伴兒?”龍陽君說的話實在不太好聽,蒹葭的臉色登時就變了,上前一步,便要撸袖子與龍陽君惡戰一番。徐福倒是不驚不怒。龍陽這話應當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吧?方才魏王與龍陽耳語時說的是什麼?應當是将他帶到此處後,便使用什麼方法,将他留在這裡,再等着魏王的到來,那時魏王想要得到的便能得到了。但是龍陽卻并未這樣做,反倒拿話來刺他,不過是想将他氣走?還是說,龍陽心中的确有不快,便忍不住對着他噴發出來了?徐福并不糾結其中。他不緊不慢地道:“我會随龍陽君來此,并非是蠢到連魏王的套子也鑽?我來此,是為了龍陽君。”蒹葭聞言,撸袖子的動作,一下子就停了。臉上的表情還有點兒目瞪口呆。這這這這……是要背着王上爬牆嗎?龍陽君的臉色也微微變了,甚至還飄上了兩抹绯紅,不過随後他便又冷笑道:“使臣胡說的什麼?為了我?為我做什麼?”他臉上的绯色很快褪去,像是昙花一現一般。“你将要有一場大病。”徐福說完,頓了頓,這才又道:“我特來提醒龍陽君。”龍陽君笑得越加厲害了。“你說我将有一場大病?你乃秦國時辰,并非太醫,如何知道我将有大病?你難道說,使臣還會些神棍之法?瞧出了我的将來嗎?”徐福也不生氣,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直接道:“龍陽君可是出自富貴之家?”龍陽君愣了愣,随即失笑,“使臣還真要裝一回神棍嗎?”“龍陽君十歲以前,甚為頑皮,十歲後卻時時甚為安靜,再不好動,對嗎?”龍陽君點頭,“人長大了,自然不再頑皮。”“真是如此嗎?”徐福突然伸手去抓龍陽君的手腕。龍陽君未能料到他會有這樣猝不及防的動作,于是隻能眼睜睜看着徐福抓住自己的手腕。“你做什麼?”龍陽君惱怒地皺起眉。他不知曉面前的人究竟要做什麼,可對方生得也是極為出色,難道還會想要從他身上讨得幾分便宜?這也不應當啊!旁邊的蒹葭也被吓了一跳,讷讷道:“使臣……”徐福強制地攤開龍陽君的手掌,看見了他的掌紋。徐福指着其中一條掌紋,道:“龍陽君十歲之後為何會大變了模樣?因為十歲那年家中出了大事,家族衰落,龍陽君更是生了一場大病,病後,龍陽君已不如從前那樣體力充沛,自然無法再頑皮,不僅如此,還要強撐着将家族往以前的地位上推。可是如此?”龍陽君的臉色終于微微變了,不過他快速收了手,冷聲道:“看來使臣還真有幾分神棍的本事,不過無端端的,抓我手掌做什麼?”徐福已經将龍陽君的掌紋都記在腦中,也不必再看,他胸有成竹道:“這一次大病,給龍陽君留下了一些後遺症,每年入冬,開春時節,便會生起病來,非要珍貴草藥方能養得回來。”“我為何說龍陽君将有一場大病?隻因近年來龍陽君越發不注重調理身體,而且漸漸不如從前在魏王宮中受寵,多般磋磨之下。那頑疾,就要變成又一場大病了。”龍陽君再難維持住那強作淡定的模樣了。“你……你跟我說這些,是為了什麼?就單單為了提醒我?”龍陽君此時心中五味雜陳。他難以理解,為何會有初見面的人,便對他如此上心。龍陽君難道知道,不過是因為他後世的傳聞,和他的面相,這才吸引了徐福。“提醒你多加小心。”徐福聲音剛剛落下,便又聽有嘈雜的聲音從外傳來。龍陽君臉色變了,“魏王來了!”徐福腦中閃過危險的訊号,他想也不想,便将龍陽君的手腕一抓,叫上蒹葭,“走!”“去哪裡?”龍陽君傻眼了。徐福沒理他,而是轉頭問蒹葭,“方才來時,可記得路?我們能避開魏王嗎?”蒹葭笑了笑,“自然能。”蒹葭走在前,帶着徐福和龍陽君先一步跑出了院子。龍陽君有點懵。他怎麼跟着使臣跑出來了?他跑幹什麼?萬一被魏王逮住,那便又有一番麻煩了。一邊帶着龍陽君往前走,徐福一邊忍不住皺眉,他總覺得龍陽君的面相透着一股詭異之氣。究竟是哪裡詭異了?徐福突然轉過頭,“龍陽君知曉自己會有大病,對嗎?”龍陽君這次倒是坦率了,“是,我早就知曉了。”“難道你不打算做任何準備?等病了,就等死?”龍陽君點頭,“魏王宮中,有何意趣?既然人生已無意趣,死也不錯。”他的模樣倒是顯得格外的灑脫。“死又有什麼好的?”徐福難以理解。死了,便什麼也吃不到了,什麼也看不到了。死,就代表自己消失了。那難道就有意趣了嗎?“王宮之中難以存活,晚死,不如早死。”“這是什麼歪理?那所有人最後不都會死?難道所有人也應當去早點死嗎?”徐福抛開了龍陽君的手腕。若是個一心求死的人,那他也沒必要與他多說,今天相面,就當他多管閑事了。隻是他腦中對于龍陽君的印象,有些破滅罷了。蒹葭小聲提醒道:“使臣,我們都已經将龍陽君帶出來了……”再還回去,那不是很拉仇恨嗎?徐福腦中也想到另外一茬上去。“聽聞魏王寵愛龍陽君……”龍陽君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顯然并不樂意被如此提起。徐福也看出來了龍陽君十分不滿那魏王,這樣就好,那也不算是違背事主意願……于是徐福道:“正巧我看那魏王極不順眼,便請龍陽君與我走一趟,讓那魏王自個兒氣個半死吧。”說着徐福就朝蒹葭使了個眼色,“帶他走。”蒹葭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包東西來。三人躲在角落裡,蒹葭将那東西往龍陽君臉上塗抹了一番,又令龍陽君換了身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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