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第25章 有病的人（第1頁）

因為某些事心神不甯，深夜還在極度困倦中潛行，最後弄得心力憔悴，得不償失。孤獨的靈魂希望有所依伴，罪惡的淵薮睜着無數隻黑洞洞的眼睛，窺伺深淵的人，深淵也在凝望你，經常走在河邊的野獸，爪子已經被草上的露珠弄濕。晨光依稀，朦胧一片，新的一天掀開被子，如同新生的嬰兒，迸出無窮的活力和好奇心。

黑塔是王凡靈魂的容器。心裝載着各種功能電池，阻撓王凡前行的惡鬼使出渾身解數，一再吸引他走出黑塔，慫恿他放棄治療，放棄希望，放棄人界渙散的虛影，放棄天界伸手夠不到的榮光。

他不願，也不想屈服于變質的身心。他是有病的人，不完整的人。他是不健全的。他也想去往另一座“魔山”裡治療屬于他的頑疾。一種看不見卻确實存在的病症。阻擋了他的精神康複，阻止了他的靈魂思考，阻隔了他的内心感受。像被重重疊疊的殼包裹了整個身心，壓制了他的本性。他尖叫呐喊，自殘，想從夢魇中得以解放。但一切好像功虧一篑，根本觸摸不到那層瓶頸。望着街上飄零的嫩葉，絲絲縷縷的旋落，如同撫慰身心的雙翼精靈，用平心靜氣的魔法回複他瀕臨破滅的生氣。

他坐在夕山的樓道，享受安靜時刻，享受書林裡一草一木散的幽香。還有誰跟他一同分享此刻的快樂呢。他自私的汲取能量，借以領悟并掌握某種力量，由長期的爬塔所産生的特技。有可能獲得黑塔的信賴垂青嗎。他是罪人又是病人，而且還各種無能。

活着還有什麼意思，過得如此糟糕。到處碰壁，事事不順。望不到頭的黑暗，即使在太陽底下，仍然能夠感覺到深深的惡意。還是去往爬塔之行，向古取經，閱覽着《平家物語》，感受諸行無常，宿命輪回的人界。

三月告别了《九三年》、《紅字》、《死于威尼斯》，從中接受的教訓化為一團烈火，在黑夜裡熊熊燃燒，意識裡殘留的精華漸行漸遠，想挽留也無從何處着手。世事無常，苟且偷生。有一日沒一日的在夕山和營地之間來回，頭上的天籠罩着洛城，卻把他排斥在外，不被神光護佑。内心已經陷落低谷，深怕未來的惡果大難臨頭，無法應對的恐懼壓彎了他的靈魂、意識、内心、體魄。

為何會走至這般慘境。每每反省過往的罪責，内心深重的無法呼吸。如果将來填埋了漏洞，是否還會再次宿命般的走向黑色的森林呢。毫無希望的生活困在了密不透風的牢裡，沒有救援的手，沒有神光降臨，沒有頭緒，全然是心灰意冷的劫難。偌大的人界竟然找不到一人可以說說心裡的愁苦，憋在内心裡生蟲長滿黴斑。整個人界都在與他為敵，難不成真的走投無路了嗎。還是另有生存的餘地可言。

每一天都在衰老，奔向死亡之地。人界的苦何時能夠解脫。這樣的生活，這樣的精神狀态、靈魂狀态、内心狀态，是天上的神所喜歡看到的嗎。讓一個卑微的生命遭受五雷轟頂的苦難。他于心何忍？深藏不公的隐患終究有一天會曝光于天日之下，咬牙承受，直面到來的雷劫。人往往把未到的事情想的過于嚴重，實際到來時不過如此，他感受着周身流過的電光，在死亡之地裡忏悔煎熬着。這是他的罪，他二十餘年所造成的罪孽，是他一人造成的嗎，還是有更多的幫兇，一手策劃了這場災難式的雷霆呢。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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