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朗心頭鈍痛,他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她明确表示不願意再和他在一起,他每一次都克制情緒和暴戾,告訴她,不可能。
可是這一次,看着在湖邊将自己包裹的像個刺猬一樣的顧歡喜,林念朗覺得無力,他似乎怎麼做,都留不住她的心,她離自己越來越遠,她如今不撒嬌,不吃醋,不在意……
林念朗撫了撫胸口的位置,密密麻麻的刺痛感痛得他快要窒息,他轉過眼不去看她那張讓他欲罷不能的臉。
“好,我們過完年去辦離婚。”
暗夜裡,他的聲音寂寥卻清晰,帶着旁人聽不出的破碎和冰涼,隻有他自己知道,心髒的位置被撕扯出一條巨大的口子,強勁的風呼嘯而過。
顧歡喜的背僵硬了幾秒鐘,背靠着他的臉已是淚流滿面。
聲音卻是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清晰,“好,那謝謝林總成全。”
夜色沉寂,冰涼如水,愛情,哪裡放得過任何人。
辭舊迎新,除夕如約而至。
半山别墅卻絲毫沒有過節的氛圍,午後,顧歡喜站在露台上,入眼風景如詩如畫,她心裡卻冰涼一片。
那晚,林念朗抱起淚流滿面的她,一句話也沒說,将她送回半山别墅,又聯系家庭醫生給她處理腳踝處的傷,他在卧室盯着她看了很久,才緩緩開口說到,“我最近都不會住在這裡,你有事可以打電話給我。”
她一直沒說話,聽到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他去隔壁嬰兒房看了煊煊,甚至還吻了吻煊煊的額頭,才拿起車鑰匙下樓離去。
一直到今天,除夕,他也沒回來過。
顧歡喜歎了口氣,快結束了吧,一切都快結束了,這樣也好。
她轉身回了嬰兒房,看煊煊在搖籃裡睡得香甜,不禁也溫柔地笑了笑,忽然感覺背後有一道目光鎖住自己。
顧歡喜轉過身,看到倚在門邊,雙手插兜的林念朗。
他棱角分明的臉瘦了幾分,更顯得刀削斧砍一般俊朗非凡,尊貴的氣質渾然天成,宛若神邸。
顧歡喜看着他有些怔神,其實算一算也才幾天沒見面,卻仿佛隔了很久。
“我買了你喜歡吃的海鮮,晚上做給你吃。”
林念朗看她目光幽遠,溫柔一笑,那雙眼尾上翹的眼睛瞬間布滿星辰,光彩奪目。
顧歡喜不動聲色的低下頭,“好啊。”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煊煊揉了揉眼睛,慢慢轉醒,咿咿呀呀看着顧歡喜說話,林念朗不知何時走到顧歡喜身後,看着她軟糯的笑容,心間不由地升出溫暖來。
也不知在嬰兒房待了多久,李姐來抱煊煊喝牛奶,顧歡喜才起身往卧室走去,林念朗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
“有事嗎?”顧歡喜在卧室門口站定,看向身後的林念朗。
林念朗唇角微微一勾,“有事。”
同時,他伸出手一把攬過她,另一隻手利索打開卧室的門,把她帶了進去。
顧歡喜來不及掙紮,就被他推到門後的牆壁上,他将她攏在手臂的空間裡,低頭在她耳邊低低一笑,“我想你了。”
顧歡喜胸腔裡的酸澀瞬間吞噬自己,“我們說好的,年後去辦離婚的。”
林念朗卻并不回答,低頭霸道地吻上她的唇,顧歡喜用力推開他,“林念朗,夠了。”
林念朗卻冷冷一笑,“不夠!我不會離婚,顧歡喜,我不會放開你,永遠不會!”
顧歡喜沒想到他竟然出爾反爾,憤怒地看着他,“為什麼?”
林念朗一把将她抱在懷裡,用力到她骨頭都發痛,“顧歡喜,我愛你。”
顧歡喜放在他胸前的手一頓,他這個時候還說愛她?她遲疑的功夫就被林念朗打橫抱起,向房間中間那張寬闊的雙人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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