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朗大着膽子加深這個吻,他情難自禁,從她的棉布裙子下擺探了進去,手觸摸到她圓滾起來的肚皮,卻忽然怔住。
他感受到隔着她溫暖的肌膚,有什麼東西一鼓一鼓,慢慢碰觸他的掌心,他将手掌攤平,放在她肚皮上,那東西仿佛和他捉迷藏一般,一會兒動一會兒靜。
他不禁離開她柔軟的唇,低頭看向她的肚子,顧歡喜感受到胎動,不禁唇角輕輕揚了揚,“這是胎動。”他是感受到爸爸了嗎?
林念朗有些難以置信,“他會一直動嗎?”
談及肚子裡的寶寶,顧歡喜整個人都柔和起來,她輕輕搖了搖頭,“隻是偶爾動,夜間臨睡前會動的頻繁一些。”
林念朗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他想碰觸她的肚皮,又怕傷到她,顧歡喜歎了口氣,主動拉過他的手放在肚子上。
“阿朗,在孩子生下來之前,我們都不要提其他的事,我不會剝奪你參與他成長的每個階段,你可以一起産檢,一起給他買東西,我承認,我的确恨你,怪你,但是,我很愛我們的孩子。”
林念朗點點頭,又想起來她現在看不到,他将她抱在懷裡,埋在她肩膀處點了點頭,“歡喜,謝謝你。”
顧歡喜閉着眼感受他和她的心跳,他們之間有共同的生命體,有無法斬斷的紐帶,盡管也有無法解開的死結,可是自己有什麼理由不讓他參與寶貝的成長?
顧歡喜不止一次想過顧笙小時候因為缺失的親情和愛,變得偏執又自私,又極度缺乏安全感,林念朗在那樣的家庭裡成長起來,對愛的理解總有些偏頗,哪怕孩子生下來以後,他們分道揚镳,可是孩子依舊要叫他爸爸,她希望自己的孩子愛憎分明,而不是盲目擁有仇恨和不安。
林念朗好像吸了煙,他唇齒間都是煙草的味道,不濃郁,反而有些好聞,他之前是不吸煙的,他心裡……也不好過吧。
想到此,顧歡喜想擡起手臂抱抱他,卻最終還是忍住,擡起的手臂緩緩推開林念朗,“再過一周才到産檢的時間,我會讓溫暖告訴你的。”
“我明天早上就走,好麼?”
他何曾這麼卑微過,哪怕當初在顧家農場,農場的幫傭以為他是顧家打秋風的窮親戚,對他羞辱淩虐,他眼睛都沒擡一下,一把抓起那個壯漢的胳膊,一個過肩摔,那人胳膊就骨折了,從此再也沒人欺負過他。
他從前再寵愛自己,卻總是不經意流露出天生的貴氣,如今卻卑微地求一個晚上的相伴,顧歡喜咬着唇,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她重重點了頭,心頭滋味萬千。
晚飯林念朗親自下廚,做的都是比較營養的東西,煲了老鴨湯,他細心周到地每道菜都少放辣椒,還為顧歡喜榨了她喜歡的豆漿。
一頓飯,大家吃的其樂融融,連小唐都忍不住多喝了一碗湯,“爸爸,你最近很忙嗎?你要經常回來,姐姐媽媽吃飯才吃得香,是不是呀姑姑?”
說完閃着大眼睛天真的看向溫暖,溫暖忍俊不禁,點了點頭,“是呀,小唐說的對。”
顧歡喜雖然看不見,但是也能感受到餐桌上流淌的溫暖氛圍,她笑了笑沒說話,專心吃林念朗放在面前碟子裡的食物。
吃過晚飯,溫暖和陳嫂在收拾,自從顧歡喜懷孕,陳嫂每天晚上都會從後院過來,幫顧歡喜做些所謂的孕期餐,但是她講究懷孕必須吃清淡,飯菜索然無味,顧歡喜吃不下去卻也不忍拂她的心意,每次都是勉強吃一些。
林念朗拉着顧歡喜去庭院裡散步,夏天幾乎快要過去,夜間空氣裡帶了冷意。
林念朗從背後抱住顧歡喜,顧歡喜也懶得掙紮,昏黃的燈光,将影子拉的很長,此刻,靜谧又安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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