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了一襲素色的曲裾,正坐在矮椅上,素手拖着下巴,衣袖順着她的皓腕滑落,露出一截白嫩的肌膚。她另一隻手執着團扇,眼見着他進來,漸漸停下了扇動。周遭的環境可謂雜亂,楚徹一步步踏過去,他不曾言語的伸手用力将姜苒拉起,不由分說的向營帳外走。楚徹的禁锢,姜苒自然是無法掙脫,她一路無力的被他扯出帳子,手中的團扇也在半路落在了帳内的地上。“你營中的男人是誰?”他的眉頭鎖着,似乎極不悅。“我不認識,”姜苒甩開楚徹的大手,她的細腕被他握得一周泛紅,姜苒的小手握住輕輕的揉着。“不認識?不認識你便讓他上了你的床榻?”他顯然是不信她口中的話,見她垂下的小臉,伸手捏住她的下颚擡起。“那是你的兵,為你征伐天下的兵,卻在你的營中差點餓死。”姜苒說着,不禁語調冰冷。楚徹聞言一頓,他眯了眯眸子,似乎不信。姜苒眼看着楚徹的反應,卻隻想冷笑。“燕王可否放開我?煎的藥若是糊了,損失的是你的兵。”楚徹看着姜苒的眼神漸深,片刻後,他放開了姜苒,一路向帥帳中去。姜苒回了小廚房,她拾起落在地上的團扇,坐回藥爐前,她看看爐中的湯色,繼續看着火候。姜苒端着煎好的藥回去時,那個暈倒的少年方醒,他望着姜苒等人更顯不安。姜苒對上少年的懵懂的眼神,他似乎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少上幾分。姜苒将藥遞給一旁的侍婢,随後在床榻前坐下,她望着榻上的少年:“你多大了?是哪個營的?”“十…十三,”少年的眼神唯諾,語調帶着顫抖,他說了年齡,卻是支支吾吾許久也說不出營地。姜苒的心上狠狠一疼,才十三歲的孩子,竟就被楚徹征入兵營,沙場之上刀尖無眼,一旦不測,大好的年華還未來得及開始便要隕落在這可惡的征伐上。“你家中可還有兄弟?”以他這般的年紀都入了伍,家中年長的兄弟想來早便……侍婢将湯藥遞到手邊,少年猶豫盯着那些湯藥,遲遲不敢接。“你不必怕,我雖是中山人,亦不會害你,況且,”姜苒說着看了看周身的侍婢:“她們皆是燕人。”少年聞言一愣,他的眸子有些顫抖,他盯着姜苒:“你是中山人!?”姜苒瞧着少年的反應頓了頓,她有一瞬的遲疑:“你……”“我也是中山人,家中的人都在戰亂中死了,隻剩下我一個人被他們強抓來充軍。”那少年望着姜苒忽的放聲哭了出來。姜苒隻覺得有一瞬窒息,麻木已久的心猛然被什麼刺痛,生生的疼。突然,帳門處的簾子被撩起,楚徹最近身的奴才走進來,似乎是喚全元的。全元對着姜苒微微俯身,随後他示意身後的兩名奴才将姜苒床榻上的少年擡走。他們來勢洶洶,姜苒心上一沉,她起身擋在那少年身前,她看着全元:“你們要做什麼?”全元眼見姜苒阻攔,他并未因楚徹之勢欺人,聲音恭敬又平和:“奉陛下之命,将這兵士擡回兵營中。”“他還生着病!”“王女莫急,陛下已經派了醫士前往醫治,還望王女體諒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全元話落,繼續命人上前要将那少年擡走。姜苒聞言一時無語反駁,接着她緩緩的側開了身子,她眼見着少年被人擡出營帳消失在眼前,眼見着全元又對着她俯身一禮,退出了營帳。如今她尚是傀儡之身,又何來的能力護住其他的人。姜苒落寞的在營帳中站了許久,她猛然想起什麼,快步沖出營帳,朝楚徹的帥帳而去。番外:前世(四)姜苒一路沖向楚徹的帥帳,那守營的士兵尚未來得及阻攔,姜苒已經闖入了帳内。楚徹坐在長案前,下首還坐了三四個将軍模樣的人。其中有一人正言:“公孫丞相告病,已遞折子欲辭去宰相一職……”那人眼見着闖進來的姜苒,似有些愣,他停下口中的話,轉頭望向楚徹。姜苒未想楚徹營中還有他人議事,可她闖進來,當下進退兩難。楚徹看着闖進來的姜苒亦是一愣,他望着她微微眯眸,最終卻是看向下首的幾名将軍。徐陵遠見了,率先起身告退,他行至姜苒身前時,不由擡眸打量,随後他斂下眸中的驚豔,快步退了出去。營帳中的衆将皆退下了,全元站在一側,他看了看楚徹又看了看姜苒,最終亦識相的跟着退了下去。誠言講,姜苒闖入帳中瞧見的是這般景象時生了些後悔,隻是她未想到楚徹竟沒将她轟出去,反而是遣退了正在議事的衆将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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