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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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指，虛點了一下牆上的菜單木牌子，唐森不用開口，就用動作問了常叔，這是怎麼回事。他身體不好，開粥店已經挺累的了，又加了炒菜，是覺得命活的久，還是錢掙得少。而且，兩三個星期唐森就會過來給常叔搭把手，上次來，店裡還沒有這個變化，唐森眼睛微眯，把視線轉到了後廚裡，那個女人身上。常叔明明年長幾十歲，但看着唐森的表情，也覺得虛，忙解釋，往店裡加炒菜的主意，是他自己想的，和小禾沒關系。“小禾？”進門以來，唐森初次接觸，唐森就能從小禾身上看到很多東西，屬于一個安靜膽怯的中年女人，特有的順服與忍耐。吃飯的時候，先照顧别人，明明是自己做的菜，卻夾起來還不太好意思，看唐森放下筷子之後，也不怎麼敢再動了，還是唐森主動說，他已經出過飯，讓他們兩個繼續吃，小禾才和常叔繼續吃飯。開飯店是體力活，小禾在後廚洗洗刷刷，外加炒菜，也早餓了，安靜而迅速的咬着饅頭喝粥，有着體力勞動之後，吃到熱飯那種小幸福感。常叔笑了，在三個人之中打圓場，說唐森也就剛上高中那段時間能吃，平時和小貓一樣，也不知道怎麼長得這麼俊。小禾有點不信，她大哥家的孩子，和唐森差不多大，每次吃飯都有着恨不得把家裡吃破産的架勢，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哪可能真的就吃一兩口。“真的，我們十九從小就細緻，吃飯也特别好看。”常叔不服氣，小心辯解，恨不得給對面的唐森頭上戴朵大紅花，以示誇獎。唐森：“……”可能沒結過婚，不用操心夫妻關系，養育後代的中年男人，都常叔這麼萌中帶着點欠收拾吧。等三個人都吃完了，唐森本想收拾碗筷的，結果小禾硬是用出淩波微步的秘技，在唐森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把所有東西一卷，帶去後廚清洗幹淨，一手端着碗筷碟盤，另一隻手還有餘地，把桌子擦幹淨，凳子擺好。唐森插不進手，就到一邊和常叔說話。愛情這東西，對十幾歲的少年人，和近五十歲的中年人，效果是一樣的，一旦來了，那就是炙熱的、害羞的，讓人忍不住笑的。常叔把唐森當成家人，像是小孩子獻寶一樣，給唐森講了小禾的來曆。兩個人是舊相識，差個六歲，和常叔患有遺傳病，不敢結婚生孩子，幹脆就沒有找對象不同，小禾是被家裡壓榨，父母重男輕女，不把女兒當人看，讓她幫襯大哥家，和個免費的保姆一樣。常叔和小禾，快三十的時候，也動過結婚的念頭，可小禾大哥挺不是東西的，挑刺常叔就是個賣粥的，總是找事情，常叔性子軟，小禾也是包子脾氣，害的他們這快十幾年沒聯系了。小禾再出現的時候，就是個逃婚的老姑娘，大哥大嫂以及父母過于強勢，她本以為自己要一直呆在大哥家當保姆，結果，大哥的兒子找了女朋友，喜歡什麼攝影，要專門找間屋子當暗室洗照片，他就把自己小姑的小破房間霸占了，小禾要被打包，嫁給一個六十多的老頭。畢竟，四十多還沒嫁人，性格還好揉搓的女人，對于老頭來說，也是年輕姑娘。小禾忍不下去了，她終于跑了，來找了常叔，給他當廚子，借個吃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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