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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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得發多少份傳單才能回本啊。宋莐已經咬了一口，如今也不可能再過去退貨，隻能讪讪地說了一句：“太貴了。”海朝雲卻隻是說：“好吃嗎？”宋莐點點頭，對于汗流浃背的自己，冰涼的口感一下子驅散了燥熱。宋莐穿着玩偶服拿不住，也沒好意思多吃，可是海朝雲幫忙喂，忍不住多吃了幾口。冰棒好吃多了，甜滋滋又冰冰涼，一口下去，滿身的暑氣都像是要散發開。還剩下最後一點，海朝雲突然說：“讓我嘗嘗。”海朝雲歪着頭，垂眸，她就着宋莐的手，輕輕地咬了一口。海朝雲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笑着說：“好甜啊。”宋莐後知後覺地發現，後退一步：“那、那什麼，我吃過的……”海朝雲哦了一句，小聲地說：“我喜歡你，所以我覺得沒什麼。”宋莐感覺自己的肌膚像是要被燒起來一樣，滾燙到不行。她從未和一個人如此親密過，就算對方是一個女人，海朝雲将喜歡說的如此理所當然。“你這個人真奇怪……”宋莐嘀咕。海朝雲卻不以為意，說了一句：“我特别喜歡你。”宋莐撇過頭，瘋子，神經病啊，哪有……見一面就喜歡人的事情。“我等會兒帶你去派出所吧。”海朝雲沉默了片刻，小聲問：“你這是打算讓我走嗎？”“莐莐，伸手。”宋莐吓了一條，下意識地伸出自己的熊爪子。海朝雲将自己今天掙來的錢，零零散散地都放在宋莐的手中。“沒什麼，就賺了點差價錢，都給你。”“都給你，我很好養活的，一天一個包子就行了。”海朝雲想了想某作家的話，學着做出承諾：“我甚至還可以吃的更少。”宋莐看着錢，瞪大眼睛又看了看海朝雲。“還有……”海朝雲低頭仔細琢磨：“我好像記錯了很多事情。”那些記不起來的事情，給海朝雲的感覺是撲面而來的“危險”二字。潛意識裡都在逃離。睜開眼睛的一刹那，留言，明天早上九點前，發小紅包啦~~~21去派出所等于被抛棄，海朝雲不大樂意，不過還是亦步亦趨地跟着宋莐，老實聽話。“辦身份證？戶口紙……”民警公事公辦地說。海朝雲遲疑，長呃了一聲，把自己那隻剩下一點點殘渣的身份證拿出來，說：“您看……這行不？”民警看了看海朝雲，再看了看那不知道什麼東西的碎片，認真地說：“請不要開玩笑！”這身份證粉末性骨折了？宋莐連忙解釋，說清楚海朝雲的來曆，可惜失憶的海朝雲是一問三不知。宋莐的意思是能不能有點什麼社會補助，幫助海朝雲回到自己正常的生活。“不知道自己是誰，失憶了？那她這情況不好弄啊，”警察也為難了，孤兒院，養老所，還是社會救助站？最後沒有辦法，民警給海朝雲做了拍照登記，問：“叫什麼名字？”“海朝雲。”“大海的海，白雲的雲哪個昭？日刀口？”海朝雲沒聽清楚，哪個昭？沒有問清楚。警察接話：“好了，我們把消息散播出去，到時候看有沒有人過來，對了，留一個電話号碼吧。”最後還是宋莐留下了自己的電話号碼。因為海朝雲壓根就沒有電話。最終海朝雲跟着宋莐回去了，兩個人面面相觑，說準确一點隻有宋莐一個。“那個，你先和我一起住吧。”宋莐尴尬地點了點自己的鼻尖，既然都在派出所登記在案了，海朝雲就沒什麼危險吧。聽了宋莐的話，海朝雲笑了起來，一把抱住人輕輕地搖晃着，難以掩蓋自己内心的喜悅，卻又無法抑制自己的沖動，像是面對易碎的琉璃一般呵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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