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男一直以為他的敵人是看他不順眼的提爾皮茨和以喬治-馮-穆勒為首的海軍部元老,前者雖然處境不妙,可地位崇高的他對海軍的人事任命擁有幹涉權,後者雖然并不掌握實權,可他們要麼是皇帝的寵臣近侍要麼門生故舊無數,或倚老賣老或有恃無恐,他們對大洋艦隊的掌門人、性格弱勢的英格諾爾将軍擁有足夠的影響力。在王海蒂看來,新興的德國與舊的世界體制必有一戰,無論是天時還是人和,一戰都是德國打碎枷鎖的最好時機。曆史上德國戰敗,後方的工人運動、黑死病肆掠、兩線作戰都隻是外部因素,追根究底,德國還是輸給了消耗戰。為此,就任赫爾戈蘭灣防禦司令部主官的王海蒂将他手裡的牌發揮到極緻,用一場又一場劍走偏鋒急功近利、近乎冒險賭博式的勝利撕下了皇家海軍“獨孤求敗”的外衣,用輝煌和榮耀告訴那幫垂垂老矣的海軍元老海軍永遠都是一種進攻性兵種,試圖在輿論面前造成一種既成事實。被海軍部明升暗降後,王海蒂也沒覺得喪氣,他還幻想着能夠說服皇帝,排除提爾皮茨那個老家夥的扯後腿和海軍部元老的幹擾,擊碎英國人的海上封鎖。熟知老對手,新仇敵(五)裝飾奢華的帝國海軍大臣辦公室如今空空蕩蕩,擱在窗台上的盆栽不見了,挂在牆壁上的17世紀油畫不見了,金色的簽字筆和擺得很高的文件也從紫藤木辦公桌上消失了。昂貴的波斯地毯倒是還在,隻是因為這幾日的搬運清場工作而稍稍有些破落。藏在拐角的自鳴鐘猶自在滴滴答答的走着,滲人的滴答聲在門窗緊閉的黑暗中擴散。半掩着的門被推開了,刺眼的光亮照進來,慘白的光線印在提爾皮茨元帥經歲月雕琢過的老臉上。“西萊姆,你終究還是來了。”提爾皮茨枯坐在沙發上,蒼老的臉微微動容,開口道:“英格諾爾預言你永遠都猜不透這棋局,或者說猜透了卻裝作不知道,但我對你的期許一日都不曾變改過!哈哈,看來我的堅持是對的!”王海蒂呆呆的靠在門框邊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十數年刻骨的仇恨走到頭卻驚覺那隻不過是黃粱一夢,積攢的怨恨尚未散盡,醍醐灌頂他還得添上感激,命運的荒謬和人生的滑稽讓沾染了些許隻屬于德國人的古闆和嚴謹的宅男無所适從。“自我1897年開始擔任帝國海軍大臣,皇帝和議會給我的壓力如蛆附骨如影随形。我是一名職業軍人,承續自普魯士時代的軍人傳統和信條就是絕不幹預政治,然而我卻被迫學起政客玩弄手段曲線救國。西萊姆,你在海外漂泊遊蕩了十六年,我也在海軍大臣這個煉爐上苦苦煎熬了十六年,為了讓議會同意我的擴軍計劃,我絞盡腦汁;為了變相實踐你的‘非對稱作戰’理念,我緊盯英國的造艦計劃,為了讓皇帝重視英國可能采取的封鎖戰略,我私自将你的申請退役書扣留并且修改後交給皇帝。如今皇帝已經不再信任我,愛德華-馮-卡佩勒(副海軍大臣)取代我的位置幾成定局,驕傲倔強了大半輩子,我絕不願意成為海軍的笑柄,隻能以辭職這種體面的方式結束軍事生涯。”已經辭了職的提爾皮茨靠在柔軟的沙發上,指間的煙頭在白皙的光線中忽明忽暗,舒緩的語氣逐漸升高,繼而升華成為一種氣勢洶洶的逼迫:“我終究還是放不下半生為之奮鬥的心血事業,我還有最後一樁心願或者說最後一個疑問!”提爾皮茨扶着他的元帥權杖站了起來,套着無軍銜的元帥服的身軀迎着燦爛的光線,嘹亮高亢道:“海蒂-西萊姆少将,我可以将大洋艦隊托付給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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