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快決定吧。”李雨箫知道,如果真要放棄她們了,越早手術對母體損傷越小。
“嗯。”秦琵琶不走心地應着。
“我會陪着你。”李雨箫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全是傷。
秦琵琶别開了視線:“不用。”
李雨箫看着她,眼眶紅了,不知道該心疼她還是該心疼自己。
雖然想了三天三夜,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可他還是想怪她。
果然,眼前這個狠心的女人很快就斂去了情緒,跟他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老秦把你送的那兩隻鴿子給賣了。論斤賣的。”說到後面,秦琵琶笑了。
那是兩隻比賽用的信鴿,是當初李雨箫送給秦母煲湯用的,秦父舍不得,就養了起來,還專門去給鴿子買了苞米高粱什麼的,搭配着喂。
可是到了最後,兩隻鴿子賣掉換來的錢,還填不上秦父買玉米粒搭進去的私房錢窟窿。
李雨箫隻當秦父是覺得他倆要掰了,以後不會再待見他,也就不留那兩隻鴿子了,所以更低落了:“賣就賣了吧。”
秦琵琶熱臉貼了冷屁股,忽然就沒了跟他繼續聊天的想法了:“你先躺下休息一會兒吧。”
“嗯。”李雨箫聽話地躺在病床上。
“把眼鏡摘了吧。”秦琵琶替他取下眼鏡放好。
秦琵琶擡頭注視着李雨箫的輸液器。裡面的液體一滴一滴地落下來。
李雨箫看着她的側顔。有幾分面目可憎,有一如既往的平淡,也有那麼一絲絲讓他舍不下的留戀。
盯的時間久了,李雨箫才看出來她裡面穿的那件條紋衫是病号服。
想着闆凳那麼硬,她坐久了腰會不舒服,他往旁邊移了移身子,左右看了看,看到不遠處的沙:“要不,你去那邊休息一下?”
“沒事,快打完了。”秦琵琶站起來看了下輸液袋裡剩餘液體的位置,扭着腰活動了兩下筋骨。
“那你先去吃飯吧,我自己看着就好。”剛剛醫院的送餐員給送來了外賣,就放在屋角的桌子上。
“好吧。”秦琵琶也不跟他争,走過去拆外包裝,“看看笛哥都買了什麼好吃的。”
李雨箫看着她忽然遠去模糊的背影,又有點兒難過了。
但是他眼底的紅暈還沒爬上來,秦琵琶就回過頭來,給他展示李雨笛訂的套餐裡面都有什麼,開始還算平靜,後面就有些一驚一乍了。
李雨箫隻能馬上把那點壞心情壓下去,看她在那裡神采奕奕地報菜名。
“笛哥對你還真好耶。”秦琵琶感歎道。
李雨笛給他倆訂了兩份不同的月子全餐,總共有八個菜和兩個湯,除了菜品裡面有一個魚重複了,餐後甜點都是幾塊哈密瓜,其他的都不一樣。
“哎呀,該怎麼選呢?”秦琵琶看着兩份套餐,陷入了糾結中。
“選你喜歡吃的。”李雨箫隻覺得她整個人好像散着光,不自覺地放柔了語氣。
秦琵琶:“那剩下的,你都打掃掉嗎?不能剩飯噢。”
“嗯。”李雨箫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那我不等你了。肚子餓了。”秦琵琶本打算跟他一起吃的,可是這會兒美食當前,是真經不住誘惑了。
“吃吧。”看着她那貪嘴的小模樣,李雨箫的心情逐漸放晴,慢慢地,也感覺到肚子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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