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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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所有人都這樣對她……先給她一顆糖，再狠狠地抽她一巴掌，然後告訴她，這顆糖不是你的，你不能吃，不配吃，你個廢物，賤人！姐姐是這樣，父親是這樣，林泷是這樣，就連他祁禦堯也是這樣！她還能信得過誰？她該信任誰？好累啊……姐姐，你為什麼要把我丢給這個男人？為什麼硬要給我一個不屬于我的家……我不幸福。我想逃……女孩越哭越傷心，呼吸越來越重，最後一口氣沒能喘上來，人徹底的變軟了。“傾兒，傾兒？”祁禦堯昔日臉上挂着的高傲與冷靜，頃刻間土崩瓦解。他很慌，前所未有的驚慌。差點忘了醫院在哪個方向，好在郝帥及時出現……沈傾兒被送進了搶救室。心跳驟停十分鐘，差點救不回來。當醫生從搶救室裡出來時，個個臉上都挂着疲憊。這十分鐘，堪比十年，漫長而艱辛，幸好人搶救過來了。祁禦堯跑過來，“醫生，我妻子怎樣了？”“病人心髒驟停十分鐘，我們已經搶救過來了，不過還是要先觀察一陣子，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心髒驟停十分鐘……祁禦堯的腦子裡，全都是這句話。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她離開了這個世界十分鐘……幸好隻是十分鐘。……十分鐘對沈傾兒來說，其實并不陌生。早在兩年前，當她聽見姐姐去世的噩耗時，也曾經停止過心跳。父親把她打暈在地上，見她沒氣了才把她送去醫院，後來聽醫生說，她的心跳停止了十分鐘。這十分鐘，隻是他們搶救的時間，至于她到底心跳停了多少分鐘，沒有人知道答案。這些事，沈傾兒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不過，今天卻被她的主治醫生提起，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在祁禦堯面前。“沈傾兒，我說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眼熟，兩年前她也來過我們醫院，也是心跳暫停十分鐘，不過那時候她身上還有外傷，我們問她傷是怎麼來的，她一句話也沒說，像隻小貓一樣躲着所有人，誰也不理……”“而且她我們離婚吧說到這裡，主治醫生低頭看向一語不發的祁禦堯，“祁先生，你是她丈夫，以後可得悠着點，盡量不要讓她情緒激動，劇烈運動短期内也别做了。她這種情況不好說，心髒本身沒多大問題，主要是她的心理，你最好帶她去看看心理醫生，開導開導一下，這對她的身體也是有好處的。”主治醫生說了這麼多，口都幹了，祁禦堯仍然不說一句話。“祁先生？”“我知道了。”祁禦堯終于開了口。主治醫生馬上加一句，“那她兩年前欠我們醫院的錢……”“到時候一起結，出去。”“诶，我出去。”主治醫生走了，病房裡隻剩下夫妻二人。沈傾兒緩緩的睜開眼，視線落在男人沉悶的俊臉上。其實剛才醫生的話她都聽見了，隻是不想面對兩年前的自己，所以才沒有睜開眼。沒想到過了兩年，她還是老樣子，真沒勁。不想跟他廢話了，直接開了口：“我們離婚吧。”祁禦堯下意識地握緊她的手，“傾兒，我不能。”“不辦手續也沒關系，反正我不會再回到你那裡了，從此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最好老死不相往來。”“一定要這樣你才能原諒我？”沈傾兒好笑道：“你又沒做對不起我的事情，不要說這種話。我現在想開了，還是自己一個人過得舒服一點，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用每天死命去追趕一個永遠都跟不上的人，這樣挺好的，你不覺得嗎？”祁禦堯沉默不語。“祁先生，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說着，沈傾兒坐了起來，準備拔針頭。祁禦堯握住她亂來的雙手，沉聲道：“還不能出院。”“我還要回去軍訓，不能在這裡浪費時間。”“醫生說你暫時不能做劇烈運動。”“那是他瞎說，我可以跑很久都沒事。”“傾兒，對不起。”沈傾兒實在受不了他沒完沒了的道歉，沒好氣地說：“你别跟我道歉了可以嗎？我聽了心煩。”祁禦堯馬上閉嘴不言。沈傾兒扭動雙手，從他手裡掙脫出來，躲到他夠不到的地方，方才開口：“軍訓完不成，我會被人看不起的，你讓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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