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無我
在千刀太極圖鎮壓到我頭頂時,我大喝一聲。
全身氣機爆開,一道道玄氣離體,凝聚成劍。
尋常一門天師能控幾十把氣劍,而我短短一瞬便祭出了幾百把劍。
“倒是有點手段,如此天賦若是成了趙狗剩那樣的傻子,着實可惜。登堂,我勸你好自為之,莫要再抵抗!”
看到我這手段,秦長風立刻開口勸我。
聽得出來他倒是真心,對我他也有愛才之心,畢竟我隻要乖乖配合,将是他們秦家未來的一張王牌。
見我不理會他,依舊在那全力祭氣禦劍,秦長風怒道:“趙登堂,這不是兒戲,就憑你這點氣機和孫老先生對抗,蚍蜉撼樹!”
當他說完,我的氣機也已經枯竭,約莫祭出了近千把劍。
不過就秦長風以為我愚蠢至極時,我大丹田内的無邊龍氣反哺小丹田,很快讓我重新氣機磅礴。
一道道氣劍不斷凝聚,須臾之後,我萬劍傍身。
這些氣劍雖不大,卻劍意滔滔,甚至還附有龍氣,氣勢猶在那千刀之上。
孫瞎子也忍不住出聲道:“難怪老秦要找我,你這小子确實不簡單。如此年紀的一門天師已屬罕見,竟還能達到萬劍歸宗的境界,今天倒是讓老夫開了眼!”
“不過你越強,我越不能收手!”
說罷,他拉動琴弦的速度越來越快,原本悠揚的曲子變得劇烈了起來,那千刀太極圖也不斷朝我下壓。
我也操控氣劍,迎難而上。
萬劍接千刀。
數量上萬劍占優,而氣勢上則難分高低。
孫瞎子無愧琴王之名,他的音刀太極陣浩瀚磅礴,殺機彌漫。
而我的萬劍則浩氣長存,延綿不絕。
雙方對峙僵持,難分高低。
每當他那音刀想要下斬,我的劍便如千軍萬馬一般阻攔,不給他絲毫的機會。
就這樣僵持了約莫一分鐘,孫瞎子突然開口道:“被一個晚輩逼得要再彈一曲,這傳出去老臉着實難堪。罷了,我就不考慮護你神台了,且聽老夫一曲《驚神賦》,斬你神台!”
瞧孫瞎子這意思,剛才還一直有所保留,怕使出全力會影響我的神識,讓我真的成為一個廢人。但現在他不打算有所保留了,要對我全力一擊。
我知道他不是故意恐吓我,也嚴陣以待。
很快他果然重新拉起了一道新曲,這首曲子不再婉轉,宛若來自異界。
曲調極為詭異,攝人心魂,仿若真的可以驚動神靈一般。
而随着他這首驚神賦的響起,那太極圖也再次變化。
千刀化為一刀,這一刀勢大力沉,竟有開天之勢。
很快這把大刀就朝我直斬而來,我雖全力操控那萬劍抵擋。
但氣劍碰到這一刀便潰不成軍,很快無數把氣劍便一一湮滅。
當一萬把氣劍全部消散,這大刀也落到了我的頭頂。
雖說刀氣已經被萬劍抵禦得隻剩一層,但依舊銳不可當。
面對這一刀,我擡起了手。
“不自量力!肉體凡胎,也敢徒手接我的刀!”孫瞎子冷笑着說道。
我無畏他的刀斬向我,而是看向他說:“我不是要接你的刀,而是要殺你的人!”
他啞然失笑道:“小子你是已經被老夫的驚神賦聽成了傻子?你的氣劍皆已消失,你整個人都被刀氣所鎮,你拿什麼殺我?”
我擡起手指向它,雙指并攏,掐出劍訣。
我肅冷道:“這一劍,殺你足以!”
看着胸有成竹的我,他先是一驚,不過當他那對瞎了的雙眼卻好似能看到我手中空無一物時,忍不住再次笑道:“小子,莫要裝神弄鬼,你的劍呢?”
我閉上了雙眼,心神合一。
龍井之下,龍城之中,父親曾教我三劍,見天地,見衆生,見自己。
今日生死關頭,我自創一劍,見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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