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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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澤說：“是的，明天下午到家。”宋彥和他約好了晚上一起吃飯。傍晚的時候，虞澤在花園裡做了一會兒園藝，修剪了一下薔薇，拔了些雜草。石榴樹開始冒花骨朵了，嫣紅的一點。虞澤把驗孕棒裝在一個小盒子裡，埋在了石榴樹下。埋好了之後虞澤又仔細把土拍好，看不出翻動過的痕迹，他讓秘密暫時封存在這裡。晚飯不用等宋彥了，虞澤不能把自己餓着。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調整作息和飲食，紅毯上的眩暈沒有再犯過，隻是偶爾會犯惡心。吃過晚飯後，虞澤在書房裡整理了一會兒東西。他把最近自己寫的劇本，還有角色分析都整理好，又環顧四周，他在想着六月底進組拍戲，還需要帶哪些東西。如果他要出一趟遠門，又有那些東西必須打包鎖好。虞澤想着這些問題，腦中自然浮現出了許多計劃。他原來以為自己在知道懷孕之後會生氣，憤怒，抱怨。因為他和宋彥連結婚那一步都沒到，更别提生養孩子。前幾天還沒有确定的時候，他也搖擺不定過，在這時候遇上這種意外，他要不要結束這次懷孕——它現在還不是一個孩子，隻是一個胚胎。但是在确認了懷孕的那一刻，他竟然沒有一點負面情緒，一瞬間确定了自己的選擇。他想要這個孩子。哪怕這不是一個好時機。虞澤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和父母聊了一會兒。他說起以前的事，說起他團隊中的一個工作人員最近懷孕了，在考慮今後怎麼辦。果然他的母親說：“懷孕了是好事啊，你要幫幫人家，别讓人有後顧之憂。”話說到這裡，他的母親果然又說起當年的舊事：“懷你的時候，我和你爸還沒有買房，你爸又經常出差，太難了。我那時候愁的不行，幸好親戚朋友幫忙，幫了我不少，才算熬過來。你小時候外婆帶得最多……”她說起這些說過幾百遍，虞澤也聽過幾百遍的事情。但是今天不一樣，今天虞澤好像體會到了新的感受。他出生的時候正是家裡最困難的時候，父母都焦頭爛額，他都是外婆帶得多。後來母親親自帶他沒有多久，又懷了弟弟。他懂事了些，又幫着媽媽照顧弟弟妹妹。一家子人是互相幫助過來的，但是他小時候并不是母親最疼愛的那一個。母親永遠更疼愛最小的那個孩子，而他是老大，老大要懂事。“我知道了……”虞澤喃喃說。他現在有一個自己孩子了，他可以把所有的疼愛都給他。給母親打過電話之後，虞澤又給自己的醫生打了個電話，約了個時間。做完這些事情，虞澤心中平靜許多，他看看時間，已經快晚上十點，宋彥還沒有回來。他沒有再等宋彥，一個人睡下了。半夜時候，虞澤突然驚醒了。宋彥正在他的床邊，一邊輕聲喚他的名字一邊撫着他的肩膀。“吓我一跳！”虞澤一下子坐起來，他把宋彥的手撥到旁邊。不讓宋彥抱住他。因為他能聞到宋彥身上的酒味，顯然宋彥還沒有洗澡。宋彥帶着三分醉意：“我太想你了……真的……我本來不想去的，但是我必須去。”他努力解釋着今天的酒會有多重要。虞澤知道這樣什麼都沒法談，他趕宋彥去洗澡。宋彥洗過澡，又躺回虞澤身邊，他頭一沾枕頭，喃喃說了兩句“我愛你”，立刻睡着了。虞澤換了個姿勢，摸了摸宋彥的眉骨，低聲說：“我也愛你。”第二天一早，宋彥的酒終于都醒了，他躺在床上，纏住了虞澤。虞澤說自己宣傳回來還是很疲勞，他們沒有真做，隻是親熱了一番。這也讓宋彥感到十分滿足了。最近一段時間他隻能和虞澤通電話或者視頻，若是以往，他會直接飛過去陪虞澤，但是現在不行，他必須要守住公司。昨天的酒會還是和最近的合并案有關，宋彥一想起昨天的事情又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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