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沒有親自接觸過範思遠。&rdo;&ldo;我和我大哥不直接見人,包括鄭凱風他們。一般聯系客戶、跑腿辦事,都是用身邊信得過的人。&rdo;&ldo;老楊在調查過程中,難免會用自己的權限查一些舊檔案,被你發現了不奇怪。&rdo;駱聞舟說,&ldo;可他查的是内鬼,你是怎麼取得他信任的?&rdo;&ldo;你說反了,&rdo;張春久古怪地笑了一下,&ldo;是他怎麼取得我的信任。&rdo;駱聞舟一愣。&ldo;想得到一個人信任的最好辦法,不是拼命向他證明你和他是一邊的,而是反過來,讓他意識到自己才是被防備的人,你要引他來想方設法博取你的信任。&rdo;張春久說,&ldo;我假裝自己也在暗中查顧钊的案子,而且查得十分謹慎,一邊查一邊掩蓋痕迹,隻是&lso;不經意&rso;間被他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迹,我讓他意識到,我不僅在調查,而且出于某種原因,正在懷疑他,我耐心地陪他玩了大半年&lso;試探&rso;和&lso;反試探&rso;的遊戲‐‐最後是楊正鋒終于讓我&lso;相信&rso;,他不是内鬼。&rdo;張春久說到這裡,看着駱聞舟,話音突然一轉:&ldo;聽起來很不可思議?費渡不就是這麼對付你的麼?&rdo;駱聞舟皺起眉。&ldo;先處心積慮地接近你,再不小心露出防備,讓你暈頭轉向、全力以赴地追着他跑,挖空心思地向他自證,博取他的信任,等你完全陷進他的圈套裡,還要為自己千辛萬苦拿下了&lso;高地&rso;而沾沾自喜‐‐你真以為他是什麼好東西?&rdo;張春久搖搖頭,&ldo;駱聞舟,你和你師父一樣自以為是。&rdo;駱聞舟歎了口氣:&ldo;張局,到這步田地了,您就别操心别人的事了。&rdo;&ldo;當然,負負得正,&rdo;張春久沖他攤開手,露出一個說不清是什麼意味的表情,&ldo;我這麼一個罪大惡極的人說他不是好東西,也許恰恰說明他人品還不錯,這都不一定,看你怎麼想,也許他是出淤泥而不染呢。費家最早做的就不是什麼正經生意,後來費承宇謀财害命,買兇殺他嶽父,通過這一單生意才漸漸跟我們關系緊密起來,那個人‐‐費承宇,貪婪得真像個披着人皮的怪物。是他先算計我們的,十三年前,就是他和範思遠密謀,一點一點滲透進來,再利用警察,把我們其他的大客戶一個一個斬掉,讓我們隻能像喪家之犬一樣地依附他,成為他手裡的刀。&rdo;駱聞舟:&ldo;所以他們倆埃德蒙&iddot;唐泰斯(四十四)預想中的爆炸并沒有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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