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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決則(第3頁)

心頭泛上一種難掩的苦澀,就像是喝了滿滿一杯不加糖的咖啡,濃郁的苦澀味不知為何卻在心尖上蔓延。

如果是剛開始的夏油傑,他會毫不猶豫的同意,但現在他要怎麼選?

術師就像是一場馬拉松,而終點的圖象卻是那麼的暧昧模糊,我已經分不清哪個才是我的真心。

如果在終點等着的,是同伴堆積如山的屍體呢?

你對現在的世界有任何疑問嗎?這個為了保護一般社會的秩序,咒術師在陰面下活躍的世界。

站在一條沒有終點的道路上,夏油傑也不知道怎麼選擇了。

[夏油傑]害怕盡頭同伴堆積成山的屍體,害怕同伴和後輩為了看不到頭的救援犧牲,可是就算他抛下一切搭上自己一輩子去堅持别人不理解的大義,卻還是落得在一個角落被摯友了結,堅守的大義像笑話,後輩的屍體依舊望不到盡頭。

這種已經知道了結局的未來讓夏油傑也不知所措了啊……

他到底還是個15歲的孩子。

“想退出也是可以的,你很優秀的,咒術師隻是你的選擇之一,記住,是你在選擇它,不是它在選擇你。

如果實在放棄不了,你可以把這個職業當一個愛好,如果它給不了想要的生活,那可不就是愛好嗎?”

孟書煦沒有刺激夏油傑,他自己也在賭,夏油傑的性格他了解,但[夏油傑]的性格他不了解。

孟書煦是個喜歡将一切掌握在手中的人,他很少在沒有任何把握的時候做決定。

但夏油傑是不同的,雖然他已經圍繞着培養夏油傑制定了一堆計劃,但如果夏油傑本人選擇放棄,那身為親人的孟書煦也同樣會尊重他的選擇。

——這是孟書煦難得的溫柔,雖然他總是會給夏油傑選擇的機會,但不是每次都給他選擇的權力。

夏油傑也在猶豫着,他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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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屬于咒術師的才能嗎?”

孟書煦沒有說話,他努力克制着自己試圖幹擾夏油傑選擇的意識。

夏油傑沒有得到回應有些意外,但夏油傑也了解孟書煦,他希望夏油傑自己想明白這一點。

夏油傑的内心仿佛在進行一場激烈的角逐,思想在理智和情感之間掙紮徘徊,每一個決定都像是在刀刃上行走,讓他猶豫不決,最終他緩緩開口,語氣茫然。

“我渴望減輕那些不幸,但是我知道我也無能為力,因為我自己也深受其害。”

夏油傑低下了頭,他想到自己為什麼會努力想成為咒術師了,歸根到底最初的他還是想要保護自己,後來又由己推人到保護别人。

“我從不心存任何僥幸,也從不預期有什麼事情不會發生,更從不笃定有什麼災難不會降臨。但我也無法直接從邏輯上消滅讓我失望的一切觸發條件的人。

我很努力想去成為理想中的自己,結果卻是連自己都沒有搞清楚自己此刻究竟是誰,想要幹什麼……

不過我還是可以相信這個世界就算再爛,也永遠有人如陽光般燦爛的吧……”

夏油傑做不出選擇,所以他将選擇的權力給了五條悟。

如果是五條悟會怎麼選?

是注定平安無恙的坦途,還是布滿荊棘已知終點卻無比精彩的歸途。

以五條悟的性格,大概是重來無數次也不會選擇一個枯燥無味的人生吧……

這樣的話,就沒辦法了啊,悟……

孟書煦露出一個笑容,“明天出院,今天晚上早點睡吧,不要熬夜,以後你可沒法這麼悠閑了。”

指針慢慢指向七點,護工送來了晚餐,夏油傑沉默的用筷子戳着盤子剩下的土豆,在将土豆徹底搗成泥後他緩緩地擡起頭,看向了窗外。

“悟,我好像還是沒法接受平庸的自己。雖然留在港口的小船最安全,但這不是造船的目的。既然我無法預測未來,那我能想到的最好方式就是去創造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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