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扇一面空白,想必主人尚未及題畫,另一面蠅頭小楷寫了一首詩歌,字不提也罷,詩卻究極俊逸灑脫: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衆裡尋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他無聲地讀了一遍,眼中帶了幾分笑意,好詩,好詩。青松看他如此,笑道:“郡王爺這幾天總看這把扇子,您在覺明寺耗了半日了,是在等那位小公子嗎?”郡王爺未答話,隻擡眼看看日頭,已過了晌午,料定那人不會來了,便一甩披風,幹淨利落躍上馬背,雙腿一夾馬腹,駿馬嘶鳴,随從們急忙跟上,一行人回城。這位俊美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前幾日剛剛醜拒了真珠的莊親王四子,睿郡王楊潤瀾。楊潤瀾今年随父母兄長一同奉旨進京過年。平民百姓親戚聚在一起過年,無非是吃吃喝喝打麻将,皇家親戚聚在一起過年,那陣勢可大不一樣。皇上大手一揮,各種爵位封封封,名利雙收,比收壓歲錢實惠多了。大年初一,天字小兄弟,本王幫你打怪獸古往今來的文人們,仿佛獨愛上元節,寫下過無數绮麗的詩句。真珠前世讀這些美麗的文字時,曾經想象過古代的上元節,應是花燈挂滿路,明月在天邊。歡笑、嬉鬧的人群穿梭在街市上,彙聚成一條喜悅的河流,端莊典雅的大家閨秀,俏麗動人的小家碧玉,翩翩佳公子衣帶紛飛,坦蕩的君子兩肩落滿皎潔月色。燈火闌珊處會有一雙眼睛注視着你,從去年就期待至今的美麗相遇。即使今夜什麼都沒有,什麼故事都未發生,待燈火熄滅,月色寂廖,黯然疲憊地歸家去,翌日醒來,上元良宵美好的記憶,仍足以寄托一年的期許。世事無常,誰能料到,幾個月後,她竟成了元宵夜歡樂人流中的一滴水珠。林氏早睡早起慣了,不願意出來湊熱鬧,吳姨娘生的那幾個娃不跟她玩,于是真珠自己穿了男裝帶着四個小丫頭和幾個小厮,在燈會上流連忘返。妙雨道:“少爺,這個香囊好看,比妙菱姐姐縫得好看多了。”真珠:“買!”妙菱翻白眼瞪妙雨:“那個帕子才好看,比你繡得好看多了。”真珠:“買!”“哎哎哎,小姐,快看快看,那邊好像有賣糖畫的。”真珠:“買買買!”幾個人一路放肆地叽叽喳喳,反正現在這條街上所有人都在叽叽喳喳。走了短短一段路便收獲了一大堆戰利品。妙菱愁道:“這可怎麼辦,前頭還有好遠,難道一直拿在手裡。”真珠看了看幾個丫頭小厮俱都抱滿懷,就說:“送回馬車上吧,順道拿個袋子來裝,肯定還有好玩的要買。”“我們都走了小姐怎麼辦?”妙菱遲疑道。真珠看到前面幾丈遠有個店鋪,圍了一堆人,料想是在猜燈謎攬生意,又見那店鋪門柱左右有兩個大石頭獅子蹲着,于是便說:“你們動作快點,我去那獅子身上靠靠歇歇腳,順道看個熱鬧。”妙菱眼看東西太多實在拿不下,隻好說:“少爺你千萬别亂走,我們快去快回。”幾人抽身匆匆回去了。真珠走近了,原來那是個錢莊,她爬到獅子腳下石座上,居高臨下看了一會兒,原來錢莊這個猜燈謎的玩法,與别家店猜中了送燈籠不同。投一文錢,猜中了可得三文錢;投十文錢,猜中了可得二十文錢。輸赢皆不大,過節圖個樂呵,因為有彩頭,人群越聚越多,吆喝聲越來越大。真珠見一些很簡單的燈謎,卻有人答不上來,心中技癢,有心下去玩一把,又恐站在低處人潮擁擠,妙菱他們回來找不到自己,隻好抱着胳膊眼巴巴望着。人群中有一對眉清目秀的姐弟倆吸引了真珠的注意力,小男孩約莫八九歲,一副學童的打扮,小姑娘約莫十二三歲,身上穿的斜襟小襖子雖然偏大,還打了補丁,卻拾掇得幹淨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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