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是什麼人在哭啊?”李明卿的腳步慢了下來,帶着昭瑜向着那哭聲走去。“是鳳儀宮裡的人。”她微微颔首,經過永樂門處,往鳳儀宮的方向走去。昔日燦若明珠的宮室,随着原本主人的離去也變得黯然失色。宮室之中的燭台之點了中間的幾盞,連帶着這殿中的幔帳也如蒙上了一層厚塵一般,不複往日的明豔了。“皇嫂。”李明卿拂袖,殿中随侍的婢女宮人紛紛退出殿外,坐在主座上的人蒙蒙間擡起臉。不應她。長睫微垂,這晦暗的宮室當中,她們看不清彼此臉上的神情。半晌,她問道:“皇嫂是在怨長甯嗎?”“你迎恒王入主朝晖殿中,就應知道會有這麼一日。”她啞然。百轉千回,她既不能阻止天子親征,又不能挽回敗局,隻能把這即将傾頹的天下交付給身上流淌着李家血脈的人。她做錯了嗎?可是她若不這樣做,又該如何處之?“皇上尤在北夷手中,如今文武百官已經彈冠相慶,你們就是如此身為人臣的?”李明卿出言提醒道:“皇上,如今坐在朝晖殿中,正接受着百官的朝拜。”坐在殿中的人身子一顫,随即放聲笑起來。那笑聲凄厲。她的夫君,早就不是這宮城的主人了。坐在朝晖殿盤龍椅上的早就另有其人了。那些文武百官俯首朝拜的亦是他人了。李明卿看着她,淡淡道:“娘娘且自珍重,總有夫妻再見的那一日。”台碧柳,步下生姿。“如今要見沈将軍,都要親自到書房中來了。”李明卿打趣道。日前,新帝李煥于朝晖殿中大肆晉封百官,沈孟以此年紀,立此戰功,亦是開國建朝第一人,被封為将軍,新帝親賜神威二字,可謂是位極人臣。她今日換了一身霜色的雲袍,鬓上斜插着一支綠玉髓垂珠步搖,襯得她面生玉态,宛若璧人,沈孟看得有些失了神。李明卿将賀禮遞過去,那隻素白的手上扣着一枚白色的扳指,在她的手上顯得格外地瑩潤。沈孟接過壽禮的手握住她的指尖:“你既收了我這聘禮,我今日便派人拟了庚帖送至王府如何?”李明卿面上一紅。覺察到那隻手在微微用力想要掙脫,沈孟複道:“你做将軍夫人,或者我做郡馬爺都可以。”李明卿亦笑:“讓你做郡主夫人很委屈你嗎?”她微微垂眸,目光有些許的黯然,低聲道:“父王病情仍舊那般,新帝初登大寶,你如今位極人臣,正是炙手可熱之際。你若此時求娶,我亦擔憂……”沈孟微微松開了她的手:“功高震主?”李明卿點頭:“是。上皇寬厚仁慈,但新帝剛愎多疑……”沈孟颔首:“琅琊王府因此拒絕了新帝的封賞?”“永樂門前朝變,是我逼着恒王入主朝晖殿,皇上的封賞不是有心的封賞,不過是做樣子罷了。”她嘴角浮起一絲甚感涼薄的笑意,“任誰在那個位子上都會擔心,我既有能力将其送上高位,亦有能力将其從高位上拉下來。為了平衡勢力,新帝還任用了許多與王府不合的人,甚至包括那個建議遷都被我申斥的欽天監。”沈孟默然。不多時,邱伯輕輕扣門,進來道:“公子,郡主,晚宴已經備好了,賓客多已到正廳當中。”沈孟眉眼彎彎,與她并肩走出了書房,在她耳旁道:“筵席上的菜式都是你喜歡的,那些人都不過是沾了你的光才吃到這些菜。”她耳邊微微發燙,沿着穿堂,走到正廳當中,蓦地看見右首處一張國色傾城的妖豔面容——西蜀國主揚榷。他怎麼在這裡?“郡主,沈——将軍——”他手裡的折扇打開,神色有幾分倨傲,更多的是難以捉摸。李明卿坐在左首的席上:“國主此時不應該在宮中與皇上宴飲才對嗎?”“本國主與郡主、将軍是舊識,自然要先叙過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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