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鏡道,“這是自然。不要說父親将你自小養大,就是在大戶人家的奶嬷嬷,待孩子長大了也會叫聲媽媽呢。父親可真是大仁大義之人。”“關鍵是心腸好,我覺着我跟咱爹比較像啦,你覺着我長得像愉爺,不,愉親王嗎?”秦鳳儀眨巴着大大的桃花眼問。李鏡道,“皇家人都是鳳眼,你這麼看,倒也有些像,隻是,你比他們長得都好看。”秦鳳儀道,“要是早知道我有這樣的身世,當初不就費血勁的考探花了,也不用當官了,咱們生來就有爵位。唉呀,要不要把宗室改制的事再改回去啊,我現在都覺着爵位不應該逐代遞減,應該世襲罔替才是啊。”李鏡都不想聽他說這些個渾話,隻是把秦鳳儀進宮的事細細的又問了一遍,事無巨細,半分不差。李鏡問過之後,秦鳳儀就有些倦了,他今天守着老婆生孩子,擔驚受怕大半天,剛好些,又進宮聽了一通自己的身世之謎,秦鳳儀早就困了,待他媳婦問過,他閉眼就打起呼噜來。李鏡側身看看兒子,兒子并未受呼噜影響,李鏡方繼續尋思着丈夫這身世之事,一直失眠大半宿方睡了去。今日失眠的絕不隻李鏡一人,景川侯府也是衆人無眠啊。原本,今天是李鏡生産,李老夫人在家看家就夠挂心的,中午倒是有媳婦子回來報信,說是自家大姑娘平安生下一子。李老夫人想着,兒媳婦孫媳婦下午也就回來了,她也好問問孩子的情況,結果,直待晚飯了,也沒見人回來。待得一行人回來時,帶回了個把李老夫人都驚的不可置信的消息,孫女婿的身世竟然别有内情。這也是李家人私下說話了,景川侯夫人道,“阿鏡生了孩子,我見着那青龍胎記才覺着不對,秦家原說自己是淮西農戶出身,你要是農戶出身,如何生出的孩子會有青龍胎記啊!我當時就急了,把我給吓個半死。大姑爺是什麼都不曉得,可親家母那模樣,一看就是有什麼隐情的。他們再怎麼瞞着,這孩子一看也不是姓秦的呀,下午大姑爺還進宮了一趟,回來時就很晚了,我看大姑爺累得不成,也沒細問他緣由,就知道大姑爺原該是愉親王的兒子。”李老夫人道,“這怎麼能夠啊?”“可母親你想想,秦親家夫婦都是圓乎乎的相貌,可大姑爺那一等的俊眼眉飛,大家氣派,哪裡像小家門第出身呐。”景川侯夫人是覺着,秦大姑爺這出身是真的,她還道,“早我就看大姑爺不像小門小戶的孩子,頭一回來咱家就大大方方的,要是小戶人家沒見過世面的孩子,哪裡有這樣的風采。”這麼一說,李老夫人也覺着兒媳婦這話倒也在理,李老夫人問,“阿钊,今兒個可見着愉親王了?”“見着了。”李钊道,“愉親王就與阿鳳他們一道去的秦府,看老親王的模樣,十分歡喜。”景川侯夫人道,“突然知道有這麼大一兒子,還是阿鳳這樣的相貌人品,擱誰誰不歡喜啊?隻是不曉得阿鳳如何就在民間長大的,愉親王多年無子,倘要早知道有阿鳳這孩子,那還不早接回來了。”李老夫人歎道,“想必其中定有緣故。”李老夫人叮囑一句,“阿陽那胎記的事,都不要再提了。”見大家都應了,李老夫人便打發各人回去用飯了。景川侯夜深方回府,李老夫人問了兒子幾句方打發兒子回房歇了。李钊崔氏也是大半宿沒睡說秦鳳儀身世的問題,一時,李鏡打發人來要個會照顧小孩兒的嬷嬷,崔氏問後才知道小姑子先時預備下的乳母叫愉親王帶走了,崔氏把壽哥兒的一個乳母一個嬷嬷打發了過去,還說呢,“妹妹今天生産,最是虛弱的時候,偏生遇着這事。”李钊道,“明天你再過去看看阿鏡,别叫她太操心。”崔氏應了,說起孩子來道,“你今天沒見,妹夫一看大陽就說孩子醜。”“他有什麼眼光,剛生下來的孩子都差不多,先時還說咱們壽哥兒醜呢,後來壽哥過滿月變好看了,有事沒事的就過來看壽哥兒,還給買那些個吃的玩兒的。”李钊道,“阿鳳還是孩子性情哪。”崔氏道,“你說,愉親王先時也不知道妹夫是他的血脈,就跟妹夫挺好,這是不是血緣天性啊?”李钊道,“說不好。”“我看是的。”崔氏道,“妹夫與皇室就很投緣,陛下也很喜歡他,幾位皇子與他也好。”李钊心緒有些煩亂,道,“早些睡吧。”最高興的莫過于愉親王了,愉親王回去就交待了妻子,收拾院子給兒孫們住。愉王妃待得問明白此事,愉王妃道,“這妥當麼?”“怎麼不妥當了?我與阿鳳這是天生的緣分,你不也很喜歡他麼。”愉親王喜滋滋的喝着茶水,道,“陛下原意是想把二皇子過繼給我,二皇子也是個老實孩子,隻是總不及阿鳳合我心思,都說好了的。你沒見着咱們孫子,生得俊俏極了,那模樣,跟阿鳳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愉王妃這些年無子,雖是有些擔憂,可聽丈夫誇了一通孫子如何如何可人意,亦是大為心動,道,“那明兒我過去瞧瞧。”“去吧,後兒就是洗三禮了,這可得預備起來。”愉王妃道,“那是在咱家預備,還是在秦家預備啊?”“當然是咱家預備了。”愉親王道,“把春華院收拾出來了,給阿鳳他們住,既是一家子,以後阿鳳是要繼承王府的,自然得住一起。對了,奶娘什麼的得預備幾個妥當的,他們雖也準備了,隻是阿鳳以後身份就不同了,還是你斟酌幾個的好。”愉王妃道,“這是自然。”她還道,“以後他們小孩子事情多,我也能幫着帶孩子。”“生得特别好,叫大陽,是陛下給取的名兒。”愉王妃笑,“快别饞我了,我這晚上得睡不着覺了。”待愉王妃知道大陽身上有青龍胎記後,就真睡不着了,愉王妃問,“這是真的?”“我親眼見的。”愉親王道,“與大皇子家小皇孫那個一模一樣。”“這可真是叫人說不出的緣分哪。”“眼下這事不能拖,必要快刀斬亂麻。”“哎,就怕咱們好心沒好報。”“這是哪裡的話。”“皇後那邊就不知道如何想了。”愉王妃輕聲道。“她還要怎麼想?有此結果,她就該念佛了。”愉親王道。“平郡王府那裡……”“他們要是聰明,就該不發一言,不說一句。”愉親王道,“眼下這個形勢,隻得委屈阿鳳了。哎,這孩子的運道,真是不好說。”愉親王再三叮囑,“待把阿鳳他們接府裡來,府裡的事,你勿必要精心。”“這你隻管放心就是。”第二日,過去秦家看望的人便不說了,大公主聞信說李鏡生産了,雖未自己來,也打發管事娘子送了不少東西過來。秦鳳儀各家報喜,又有一番走動。但,真正震驚京城的,莫過于秦鳳儀的身世之謎了!因為,愉親王早朝後就與壽王說了,“明兒參加他孫子的洗三禮!”壽王都不明白,愉王叔這原是連兒子都沒有的,怎麼突然就有孫子了。壽王自然要打聽,這一打聽,愉親王半點兒沒瞞着,三言兩語就與壽王說了,他找到了失散二十一年之久的兒子,那兒子不是别人,就是秦鳳儀!壽王驚的,都不曉得要如何言語才能表達内心的感情了。後宮之中,是裴太後親自通報的這個消息。裴太後的妝容、神色,與往時沒有半分差别,就是臉上那一分恰到好處的歡喜也在表示着這位太後娘娘對于這件事情的認可與喜歡,裴太後笑道,“愉王妃大概是去看孫子了,也不往哀家這裡瞧了。”接着就把秦鳳儀的身世說了出來。平皇後、裴貴妃等一幹妃嫔,連帶長公主、壽王妃皆是驚的說不出話,好半晌,長公主方道,“竟有此事。”“是啊,真是叫人不知說什麼好了。”裴太後道,“那個宮人也是個糊塗油蒙了心的,就算打發你出府,這有了孩子,你總得給咱們皇家送回來吧。就為了自己的小日子,不管不顧的就把這皇家後嗣留在了自己身邊。這要不是祖宗保佑,咱們皇家後嗣,豈不就要流落在外了。”平皇後道,“可是,那秦家夫妻,怎麼先時不說,昨兒就突然說了。”“他們是不說不行了。”裴太後道,“鳳儀家那孩子,與咱們永哥兒一樣,身上有太|祖皇帝的青龍胎記。景川侯夫人認了出來,頗覺訝意,想着秦家一介平民之家,如何能有太祖血脈,秦家此方将實情說了出來。昨日已滴血驗親,确定無疑。”這下子,更叫人驚的了不得,尤其平皇後與小郡主的神色,驚詫中還帶了那麼一絲的微妙。裴貴妃笑道,“可見是太|祖皇帝保佑,不使後嗣流落民間。這孩子,以後必有出息,必得是咱們小皇孫的助力。”平皇後笑道,“都是一家子,說來,明兒個就是洗三禮了,愉王叔府上是雙喜臨門,母後可得厚厚的賞賜才好。”長公主道,“是啊,哎,明明王府貴子,流落在外這些年,那孩子,也吃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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