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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頁(第1頁)

多甯和周燿一塊坐在前排的伴娘伴郎席位,對比其他粉色裙子的伴娘,多甯身上這淺綠色的長裙的确同她們不太一樣。周燿這位伴郎,也是臨時插一腳,他自己要求當伴郎,卻白白占着伴郎的身份不做事。其他五位伴郎,從大清早接新娘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停歇;現在又站在宴會廳門口一塊幫忙迎接客人,哪像他閑閑地坐在她旁邊。多甯不得不提醒周燿一句,别太閑了。周燿完全不以為然,對她說:“伴郎不就是和伴娘湊在一起嗎?”頓了下,周燿對她加了一句,“我問了許文邺,我是和你湊對的伴郎,和你坐一塊就好。”多甯:……周燿的伴郎紅包拿得可真省力。多甯也拿到了堂哥給她的額外紅包,事實她這個紅包,拿得也很輕松,等會隻需要上台走一趟。前面,那位雙胞胎的母親無意識又往她這邊望了望。多甯撇開視線,握了握的手心。有時候她真的很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都可以做到若無其事,那個女人是這樣,她父親是這樣,所有的許家人都這樣。“有些人前面為了滿足私欲不擇手段,後面又為了心安理得享受幸福,開始扮弱小善良祈求原諒。”周燿突然開口說。說那位杜太太,也說多甯這位小媽。多甯轉過頭看周燿。“你媽媽已經去世了,她隻能從你這裡入手。隻有你原諒她了,她的身份和兒子才會更名正言順。”周燿繼續說,眼睛也看着她。“你覺得我會原諒嗎?”多甯問了聲。“不會。”周燿說。所以剛剛他才讓多甯不要理會,多說一句都會給那些人錯誤的暗示。不管說什麼,都是有害無利。語氣客氣一點她們會得了便宜還賣乖,覺得有了被原諒的可能;一旦語氣不客氣,她們又做出一副被傷害的樣子,更加得了得寸進尺,然後倒打一耙。五年前的事情在周燿這裡,多甯永遠是最大的受害者。當年也是許阿姨早早知道了一切卻瞞着多甯不說,多甯承受的不隻是許阿姨重病的消息,還有許叔叔的背叛。婚禮即将開始,好幾個伴郎走了過來,落座的時候視線嗖嗖地往多甯這裡飄。周燿恨不得挖下他們的眼睛,然後他脫下了西裝外套,披在了多甯肩頭。純黑的男士西裝外套,很搭淺多甯的綠色長裙。不遠處,許家穿着暗紅色旗袍的大伯母過來,親自把一對婚戒送到多甯手裡,和善又親切開口說:“多甯,等會就麻煩你啦。今天真是太忙了,都沒有好好招待你和周燿。”頓了下,看向周燿打趣說,“周燿,什麼時候和我們家多甯補辦婚禮?我們許家人可都等着呢!”周燿扯了下唇,客套地回應:“謝謝許伯母關心,我還在努力階段。”大伯母又看向多甯,彎了彎腰,用多甯和周燿兩人聽到的聲音開口說:“多甯,不管你奶奶那邊态度怎麼樣,大伯母隻認你媽媽是我的弟媳婦。”說完,大伯母走了,含笑地去招呼其他賓客。“你們許家,還是你們大伯母最厲害。”周燿評價了一句。厲害,是褒義。多甯點了下頭,承認這話。如果沒有大伯母,她大伯也不會發家。從小到大,大伯母對人都是和和氣氣,她去多倫多後,大伯母對她的關心也比較多。周燿伸手,将手搭在多甯的椅背;不管是傾斜的坐姿,還是歪着頭交流的樣子,完全呈現了男人對自己女人的占有欲。多甯站了起來。周燿眼睛一眨:“你去哪兒?”“後台。”多甯回周燿,她等會要從後台上去。“怎麼,你要一起麼?一塊去見見新娘子?”多甯瞅着周燿問。周燿抿了唇,回答說:“不用了,我在這裡等你下來。”多甯離開了伴娘席,肩頭披着周燿的西裝,一時沒留心将它脫下來還給周燿。而不是故意穿着它,到葉思思面前耀武揚威。葉思思人在後台,已經重新補了妝,穿着巴黎定制的手工婚紗,美得精緻又動人。多甯在葉思思臉上看到了幸福。葉思思視線落在她的穿着的男士西裝,笑了笑,再次道謝說:“多甯,謝謝你。”“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堂哥走過來說,碰了碰多甯的肩膀。多甯看向自己堂哥,贊美一句:“哥,你今天真帥……恭喜你們。”“謝謝我家妹妹。”堂哥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對她說,“希望早日喝到你和周燿的喜酒。”多甯彎了彎唇。堂哥和葉思思上台了。多甯站在後台聽着主持人感人肺腑地介紹兩人的愛情經過,明明都是一些編造的台面話,多甯還是聽出了一份感動。難怪周燿說,感動是人心最廉價的衍生物。因為人心總是更容易相信修飾過的謊言。然後主持人邀請了她上台,多甯上台,親自将婚戒遞給了堂哥和葉思思。看着他們彼此交換戒指,以及相互親吻對方。多甯移了移視線,望了望了台下的賓客,隻見前方周燿手裡拿着一隻手機,同大多賓客一樣,對着台上拍照。多甯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多甯回到後台,一塊下來還有新娘葉思思,看着她提出了一個請求:“多甯,你可以幫我換一下敬酒服嗎?”葉思思是要換敬酒服了,也需要人幫忙,但五個伴娘都在後台,葉思思怎麼會找她幫忙。因為……葉思思想對多甯說清楚事情,不允許有任何意外讓許家人對她有什麼不滿;更重要許文邺非常看重他這位堂妹。如果多甯在許文邺那裡說一些話,她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讓五年前假裝出來的一場戀愛,毀掉自己婚姻。換衣室裡,葉思思抱歉地抓住多甯的手說:“多甯,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周燿真的沒有任何關系,你千萬别誤會我們。”多甯:……然後,她搖了搖頭。“當年,周燿就是對我開了一個玩笑,讓我誤會了他的心意;後面我們幾乎沒有聯系,我貼在校内網的照片都是假的……”葉思思說了當時她知道的所有事情。多甯一時之間不知道回應什麼,也沒辦法把自己當年的誤會怪在葉思思這裡。不管如何,她的猜測得到了當事人的證實。更衣室裡,多甯有些感激葉思思,也有些佩服葉思思。不是所有女人,都可以為了把握住當下幸福,承認一些不太光明的事情。不過葉思思應該誤會了她。多甯對視着葉思思,見葉思思神色琢磨,開口說:“謝謝你把事情告訴了我。”多甯回席位前,去了一趟洗手間。不知道賓客多,洗手間用的人比較多,宴會廳外面的酒店保潔阿姨正在拖地。地磚一片濕漉漉的水,水亮得光可鑒人。多甯鞋子高,出來洗手的時候盡量走得小心翼翼,因為進去的時候,她就差點崴了腳。結果不管她走得如何小心,還是别了腳。她在鞋子裡放了兩塊半碼墊,顔藝的鞋子給她還是大了一點。多甯由保潔阿姨扶着出來,十厘米的高跟鞋随便一崴,比她學生時候跳高扭傷還要疼,正疼得眼淚巴巴,她拿出手機給周燿撥号時,前面的周大哥快步朝她走了過來。……多甯接到周燿電話的時候,已經坐在周大哥的車去醫院。周大哥給她檢查了腳踝的扭傷情況,認為傷情嚴重,直接帶她去了醫院。半個小時,周燿過來的時候,多甯右腳綁着扭傷帶,坐在醫院外面的長椅吃着周大哥買回來的蔥肉餅。周燿穿着黑襯衫,面色不太好地朝她走過來。“我哥呢?”周燿問她。周大哥剛好取了擦傷藥回來,剛好周燿過來,他把手裡的藥交到了周燿手裡,交代說:“既然你過來了,多甯就交給你了。”周燿道謝:“謝謝哥。”周大哥走了,看了看多甯和地上放着的高跟鞋說:“忘了給你買雙鞋……這樣,讓周燿等會背你回去。”不需要自己哥說,周燿也會背多甯回去。醫院長廊,周燿蹲下身,多甯伏在了周燿的後背,由周燿背着她走出了醫院,醫院停車場太麻煩,周燿的車停在醫院後門的街道。随便一停,不管會不會貼上罰單。周燿就這樣背着多甯往前走,冷着一張臉,一句話不說。“周燿,你幹嘛生氣。”多甯忍不住問出來,實在理解不了周燿生氣的點。周燿的确很生氣,至于他為什麼會生氣,不是很明白的事情麼!周燿喝喝地哼了兩聲,對後背的人說:“許多甯,你扭傷不叫我,叫我哥……你不覺得很過分麼?”多甯:“……”周燿:“怎麼,沒見過男人吃醋啊。”多甯:“……”周燿把背上的人往上托了托,直抒胸臆的怒火:“許多甯,我告訴你,我現在就是很生氣……不管對你,還是對我哥。”“周燿,你放我下來。”過了會,多甯開口,吸了一口氣。她不要周燿背了。周燿自然不會放人下來,他恨不得直接将多甯背到家裡,然後将她狠狠甩在床上。他一直在等,不代表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等着。“周燿,你放我下來!”多甯又說了一邊,然後掰開了周燿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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