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蟠桃園
卻說悟空與太白金星回返天庭,得玉帝敕封“齊天大聖”,又在蟠桃園外賜府邸一座,内設“安靜”、“甯神”二司,有仙吏若幹侍奉在内,督其修行。
剛得敕封時,倒也落個安甯,晨起頌念,暮時修禅,看似體體面面。
然不過日,便心生厭煩,遂問左右道:“我這齊天大聖的官銜,平日裡該做何許事也?”
衆仙吏俱答:“唯修心養性,安甯心神,為天下蒼生之表率也!”
悟空大喜:“既如此,甚好!此乃與道同行,難怪官品至極也!”于是回府繼續誦念、坐禅。
又日,出房門,心煩不已,問左右道:“我這齊天大聖的官銜,平日裡難道隻是念經、坐禅嗎?”
衆仙吏俱答:“修心養性,安甯心神,為天下蒼生表率之事,皆可為也!”
悟空即大喝道:“你等焉知下界之事!天下蒼生之所為,皆以‘生’為基,若終日‘修心養性,安甯心神’,卻以何為生?俺老孫豈可使蒼生無為?”于是,出府而去,衆吏阻攔不住,亦不上報,隻任憑他去。
于是亦不知去處,隻東遊西逛,交朋會友。又見天庭乏味,遂将下界耍玩之物悉數造出,一時,衆皆知蟠桃園外的齊天大聖府有衆多耍玩之物。
不多日,數地戍衛懈怠,猜賭成風。衆仙與悟空交好者衆多,常三兩為伍行于各處,高談闊論,好不快活。
這日,玉帝早朝聽罷奏報,卻有許旌陽真人進報奏禀,玉帝宣,許真人拜道:“今聞齊天大聖自招安後,未于府内清修,卻整日雲遊,交朋結黨。常使下界之物擾亂天庭,使衆仙追喜逐樂,久恐失天庭之威,埋下禍患!”
玉帝皺眉,将手中的折子放下,慢道:“愛卿以為當如何?”
許真人再拜:“今有聞,齊天大聖屢以下界之物許與衆仙,與衆交好。下界之物雖可宣禁,然歸根究底,卻是齊天大聖平日無所事事所緻。今乞陛下給他件事管,以免生出事端,亦可平悠悠之口。”
玉帝覺得有理,卻一時想不出讓這孫悟空做個什麼。忽然想起他之前曾想在工部任職,于是随手翻起了工部奏禀的折子
正此時,在一旁一直跪着的蟠桃園土地突然磕了個響頭,高呼一聲:“臣有罪!”
玉帝擡頭看那土地一眼,隻道聲:“講。”
那土地戰戰兢兢,道:“臣有罪!臣當年在下界看管桃林,因護育桃林有方而蒙天恩,又逢陛下大恩,才得良機看管蟠桃園。然微臣卻有一事一直未曾言明,當年臣在下界,乃是受齊天大聖指點,才令那桃林恢複生機。如今微臣養護不利,卻逢齊天大聖複歸天庭,又居于蟠桃園之外,恰又無事可做,許是天意,或使蟠桃園有所轉機!”
玉帝聽罷,放下了手裡工部的折子,笑道:“早些日,孫悟空下界為妖時,曾有衆仙告發罪狀,我記得你曾附議一篇,稱孫悟空在下界壞你桃林,毀你果樹。今番卻又保舉,是何用意?”
土地隻再連連叩首:“往昔那齊天大聖下界為妖,傳我耕養之術是真,毀壞桃林亦是不假。恰逢衆仙參奏,微臣不過如實禀報。之後為弼馬溫時,微臣便有思慮,于是下界查看,見其所到之處,無不良田遍野,果樹豐茂,才知其果有大能。如今正用人之際,臣當萬死已報陛下知遇之恩,怎敢欺瞞!”
說着,又一頭叩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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