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煜最懂得見好就收,停下攻勢安安靜靜地欣賞她羞惱的神情,眉頭微蹙,眼睛如同漾起了漣漪的水面,在光下波光粼粼的,紅暈從脖子一直蔓延到耳後,粉嫩嫩的。“對了,”容泠不太熟練地轉換話題,從另一邊的櫃子裡翻出早上德妃給她的紅玉镯,隔着手帕小心地拿了過來,“這是今早德妃前來時給的,甯嫔說,可能有問題。”容泠說得含糊,還提及了甯嫔,試探着祁景煜的意思。祁景煜對這種言語之間的機鋒最為敏銳,又怎麼會不明白她的顧忌和不信任,不過這也實屬正常,後宮之中,哪有那麼多真心呢?不過,祁景煜笑了笑,對如今的他而言,地位穩固,沒有什麼能夠威脅得到他,他早已不必像當初身為三皇子的時候那樣,對一切喜好的厭惡的都不動聲色。他想寵,便正大光明地寵,沒有什麼需要顧忌的。她不信,便讓她不得不信。“不必這麼提防我。”祁景煜語氣柔和下來,一身的鋒芒都收了起來,連“朕”這種顯示地位的自稱都沒有用,就像是尋常人家的談心。不過,地提一提位分。他說不準自己如今的動情是一時興起還是長長久久,但至少先給她的以後鋪點路。“都依你,這镯子我先帶走,等會兒補你個差不多的。”祁景煜應允,德妃的手段他一直睜隻眼閉隻眼,懶得管不代表他不知道,以往讓她“無聲無息”地害死幾個人,都無所謂,如今動到他在意的人身上,就不必留了。“對了,甯嫔也不是什麼好人,跟太後有些牽扯,防着點。”祁景煜想了想,還是提醒了一句,雖說按照宮裡的規章,輕易動不了手腳,但也說不準她們那些人有什麼避人耳目的手段,祁景煜不由地想起了一些往事,眼底有些陰沉。容泠沒有多問,隻輕聲應下。可以說的“正事”都說完了,容泠偏過頭不去看他,手指無意識地摩挲地衣袖,有些不知所措。祁景煜感受到了她的不自在,心裡好笑,明明之前倒是放得開無所謂,怎麼如今又開始害羞了?他想要打趣她幾句,又怕一不小心再把人惹惱了,要是再惹哭了趕自己走,可就不好了。祁景煜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真是奇妙,竟有種被掣肘的感覺,卻又是心甘情願甚至甘之如饴的。這便是母妃當年所說的,面對心儀之人時的心境嗎?然而,在他所見的世界裡,“心儀之人”就像是一場鏡花水月,短暫得似乎都沒有必要提起。父皇心儀過的人太多,唯一被人們稱之為長久的也隻是因為他的生命終結在那段時候,仔細算來也不比别的妃嫔長久。别人又何嘗不是?那些妃嫔,在歲月的侵蝕下,又有幾個對皇上有真情?不過是逢場作戲,為了權勢地位、榮華富貴。思及此,祁景煜不由地自嘲了起來,他對容泠又是怎樣的感覺呢?又會以怎樣的姿态終結呢?作者有話要說:回來日更啦w疑惑次日,容泠難得沒有像以往那樣睡到日頭高挂,祁景煜起身時她便清醒過來了。昨晚她難得沒有被折騰,雖說被他摟在懷裡讓她最初有些不自在,但放松下來以後還是睡得香甜。容泠坐起身來,如墨的長發散落在被褥上,眼裡還有幾分剛睡醒的水光,姿态慵懶,有着别一番風味。祁景煜沒忍住伸手撫了一把她的長發,随後神清氣爽地由着近身伺候的小太監給自己穿上衣袍,走出了内室,留下容泠愣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祁景煜在她面前越來越不像印象中那樣沉穩淡漠了,更不像傳言中說的什麼冷血殘暴,而是總有些讓人哭笑不得的舉動。比如昨日悄悄走到自己身後偷看自己手中的話本,還有今日這讓人覺得好笑的得意。不得不說,若是放在從前,容泠肯定想象不出自己會與皇帝直言後宮中的勾心鬥角,皇上還一副“随你鬥,我給你撐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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