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聖女放心,我們獸兵保證完成任務。”剛剛得到解救的獸兵長,一臉亢奮拱手行禮。
衆人踏雲而上,擒着孽狐老祖向狐靈山孽狐洞進發,一路上聖女都心不在焉,不時想念着蘇彤昔日種種。
半個時辰後,一行人來到一荒山處,遠遠便望見此處山歪樹倒,一片狼藉,溝壑縱橫,莫說是個山頭,說是山谷也不為過。
“不!”孽狐老祖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我的孽狐洞,妲己娘娘!”說罷,縱身一躍,徑直從雲端滾落,摔了幾個跟頭,跌跌撞撞,向前跑去,不斷用手在廢墟中刨挖着。
程浩楠一行人落下雲頭,見孽狐老祖瘋瘋癫癫跪坐在地,不斷挪動碎石,十分專注,口中不斷嚷着:“妲己娘娘一定沒事,妲己娘娘一定沒事。”
聖女深吸口氣,憂傷道:“之前聽妖兵說,前不久有兩位古神從天而降,在妖界各處搜羅被封印古神的屍身殘骸,這狐靈山下曾經封印了一位古神的手臂,想必是因此,這山才成這般模樣。”
聖女話音剛落,就聽前方孽狐老祖哭嚎一聲:“娘娘……”
說罷,隻見她摟着一物,嚎啕大哭起來。衆人上前觀瞧,她懷裡抱着一顆石像的頭顱,一副秀麗女子模樣,恬靜微笑着。
“我的娘娘啊……是誰……是誰如此殘忍,摧毀了我的孽狐洞,如此對待你。我才離開不到半年,你竟橫遭如此大禍。我的娘娘啊……”孽狐老祖不管不顧地痛哭着,涕泗橫流,幾欲哭死過去。
一盞茶的時間後,她漸漸止住哭聲,小心翼翼捧着妲己頭顱石像,深歎一口氣,面如死灰,一動不動。
聖女見狀,忍不住勸慰道:“孽狐老祖,你也别太傷心,娘娘本就仙逝千年,想來早已魂歸天地。此番動亂,全是獸界孤煞與古神所為,你若真想為娘娘報仇,可與我們一起抗擊孤煞與古神罰魁,保護妖界。相信娘娘的在天之靈,也會頗為欣慰。”
孽狐老祖半響不動,随後站起身來,抱着石像道:“娘娘蒙此大難,皆因我而起。若是我不生貪念,安坐于孽狐洞中,那古神來襲,我豁出全部修為,亦能保娘娘周全。都怪我急于求成,将她一個人留在孽狐洞,事已至此,我還有何顔面苟活于世。娘娘,老身來了。”
話音剛落,不及衆人反應,猛然後退,身體一縮,靈力倒轉,發出一團耀眼的綠光。“轟”的一聲,靈力轟擊,将程浩楠等人擊飛。
程浩楠咳嗽着起身,妲己頭顱的石像滴溜溜滾到身前,他撿起四下一看,已不見孽狐老祖的影子。
“這孽狐老祖倒是走的幹脆。”程浩楠感歎一句。
聖女近前,接過妲己的石像,想起蘇彤來,擡起頭道:“聖君,先前的孽狐老祖是蘇姐姐假扮,她有功于妖界,我想先去不遠處的狐岐山看看,她的哥哥蘇睿與母親都葬在此山,我怕古神也傷害到她家人之墓,心中良心不安,四方寶庫之法,容我稍後告知。可以嗎?”
程浩楠想想,蘇彤與蘇睿過去都是自己的熟人,當即應允,衆人再度騰雲,直奔狐岐山。
一路無話,半柱香的時間過後,聖女向下一指道:“那便是狐岐山了,謝天謝地,遠遠望去,似乎未遭侵擾。”
衆人按下雲頭,狐岐山樹木蔥翠,花草遍地,群鳥争鳴,一派熱鬧之景,與先前狐靈山的狼藉天壤之别。聖女頭前帶路,程浩楠一行人跟着她,向半山腰密林深處走去。
程浩楠踩着腳下沙沙的落葉,望着兩旁的樹叢,心中暗道,聽聖女先前所言,蘇老師恐怕也兇多吉少了。
正在出神,耳邊傳來聖女指引道:“拐過這個彎,就能見到蘇姐姐家人的墓碑了,你看……咦,怎麼還多出一個石像。”
說話間,聖女三兩步跟過去,摟住石像痛呼一聲:“蘇姐姐,你瞞的我好苦啊。”低聲啜泣起來。
程浩楠緊跟兩步過去一看,那石像雙臂張開,摟着兩旁的石碑,一臉幸福地望向遠方,柳葉眉,丹鳳眼,瓊鼻高聳,不是蘇彤又是何人。
“蘇老師……”程浩楠呼喊一聲。
蘇彤無言,默默聽着聖女的啜泣聲以及程浩楠的呼喊,她動也不動地蹲坐着,一如過去那數百個日夜般,巋然不動。
“蘇姐姐,你當初為何不與我相認,我好想你……”聖女抵住蘇彤的頭顱,淚如珍珠般滴落,浸潤蘇彤雕像,打濕一片。
程浩楠心中唏噓,沒想到當初在學校維護自己的老師,會是妖界的大将軍,眼下天人兩隔,再無見面機會,彎下腰,拔起墳墓周圍的雜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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