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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頁(第1頁)

&ldo;你就知道說我,反正我什麼都不好,她什麼都好行了吧?&rdo;司徒玦賭氣說道。姚起雲正色道:&ldo;正因為是你我才會這麼說,換做别人,關我什麼事?&rdo;司徒玦從毯子下面彈出頭,&ldo;你的意思是說,她是别人?&rdo;&ldo;廢話!&rdo;司徒玦&ldo;哼&rdo;了一聲,心情卻奇迹般地豁然開朗。風吹得帳篷動了動,姚起雲摸了摸她裸露在外的手臂。&ldo;冷不冷?&rdo;她點了點頭,把毯子裹得更緊,本來要是那件長袖連帽衫還在,至少可以頂一頂。&ldo;要不我去給你找件衣服?&rdo;姚起雲說着就要往外走。司徒玦拽住他,&ldo;你去哪找,我不穿别人的衣服。&rdo;她打量了他一眼,說道:&ldo;沒風度,你幹嘛不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在我身上,電視裡都這麼演。&rdo;姚起雲又氣又好笑,&ldo;我不是不肯脫給你,我身上就這麼一件,電視裡男主角也不會脫光了給女主角吧。&rdo;司徒玦躺了下來,姚起雲給她掖了掖毯子,她蜷起的姿勢在告訴他,其實她的胃痛并沒有徹底消失。&ldo;姚起雲,你陪我說說話吧。&rdo;司徒玦含含糊糊地說道。&ldo;你快睡吧。&rdo;她挪了一下身子,拍了拍自己空出來的位置,&ldo;你躺着行嗎?&rdo;姚起雲愣了愣,起初還猶豫着,但哪裡狠得下心拒絕,他小心地側躺在她身畔,這單人帳篷實在是節省空間毫不含糊,兩個都不胖的年輕人也必須靠得很近很近,近到司徒玦的頭發搔得他的臉直癢癢,他可以聞到她洗發水的味道,還有透過她的背傳來的&ldo;撲通撲通&rdo;的心跳。這樣的睡法其實毫無舒适度可言,如果再問&ldo;冷不冷&rdo;,那将會是一個很傻的問題,因為近在咫尺的他就好像熱鍋上的螞蟻。偏偏司徒玦還來火上澆油,她摸索着找到他的手,抓着探進毯子裡。觸到她肌膚的那一瞬間,姚起雲腦子裡&ldo;轟&rdo;的一聲,他克制着,怕自己的手不聽話,差點沒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他想說,&ldo;阿玦,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rdo;可另一個自己卻在自私地縱容着自己的貪念,他為什麼要那麼虛僞地說跟心裡的聲音完全背離的話。不管她會把他的手帶到哪裡,從他懵懵懂懂開始覺醒的那一天起,他把她的照片捏在手裡,心心念念的難道沒有這一幕?他的手落在了她的腰,感覺到上面柔軟的弧度,然後她引着他再往下。就在他覺得自己再也受不了的時候,司徒玦按着她的手,停在了某個地方。姚起雲激情的潮水終于拍打到了一塊理智的礁石,那裡是她疼痛着的胃。他差點為自己的龌龊而死于羞愧,司徒玦隻不過盼着他撫慰她的疼痛,他竟然一味地想入非非。&ldo;你在想什麼?&rdo;想是司徒玦驚愕于他莫名的沉默,微微轉過頭問道。她的呼吸噴在他臉頰的邊緣,姚起雲閉上眼睛,他總不能說:&ldo;我在想你。&rdo;&ldo;我在想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rdo;他不得不撒了個謊。司徒玦對這個話題似乎頗感興趣,&ldo;我知道,你是下午到我家的,我爸領着你,那時你醜死了。&rdo;&ldo;不,不是那一次。&rdo;&ldo;我應該不會記錯啊。&rdo;司徒玦狐疑地說道。姚起雲笑了笑,說道:&ldo;你知道你不記得了,那時我還在老家,你大概剛上初二,我記得你穿了條粉紅色的裙子,紮着許多個小辮子。&rdo;&ldo;那都是我媽瞎打扮我。&rdo;司徒玦隐約知道他說的是當初爸爸帶她到鄉下&ldo;體驗生活&rdo;的那一回,奇怪的是她想破腦袋,也記不起那一天曾邂逅了姚起雲。仿佛是可以聽見她心裡的聲音,姚起雲接着說:&ldo;你對我沒有印象也不稀奇,因為那是村子裡來看你們的人太多了,你又對太多東西好奇。我還記得你笑嘻嘻地到處散發從城裡帶來的巧克力。&rdo;&ldo;那我也給你巧克力了嗎?&rdo;司徒玦說得興起,想要坐起來,被姚起雲按了回去,隻得乖乖躺着聽他說。&ldo;嗯,還是一顆酒心的。&rdo;&ldo;你就是那個時候開始喜歡上我的嗎?&rdo;她大言不慚地問。姚起雲已經習慣了她的自戀,從胸腔裡發出幾聲悶笑,&ldo;要是你後來不是被我鄰居家的雞追得那麼狼狽,最後還被啄了一口屁股,說不定我當時真的會喜歡上你。&rdo;&ldo;怎麼從一開始你就喜歡躲在暗處看我除醜!&rdo;顯然這件事司徒玦也還記得,嘀咕着抱怨道。其實姚起雲沒有告訴她,與其說那一天的他愛上了司徒玦,不如說他愛的是他灰暗人生裡一個粉色的旖旎夢境,一種可望不可及的生活,一段明知不可能才讓它肆無忌憚瘋長的欲望。她激起了他隐秘的貪婪,就像苔藓迷戀着太陽下的花,就像烏雲迷戀着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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