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通玄子猜得很對。棠璃自從六百年前在畫舫的夜色中,以為被一介凡人堪破真身,就在大荒山上六百年來研修匿氣術直至化境,自認世間理應無人能再識破,才再度踏入凡塵。通玄子現在甚至不能确定,“李唐”是離開了鳳城,還是改頭換面仍舊混迹于城内某處。但一動不如一靜,于是他就留在鳳城守株待兔,并時刻關注着國内外的各種異象傳聞和消息。而通玄子做為一個人類,住在居大不易的繁華城市裡,也需要吃飯穿衣。好在他近百年來雲遊四海尋找妖物煉丹,在各地都多少發展有一些信衆,偶爾出手收取報酬,混個衣食住行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這天,有幾名信徒來通玄子租住的公寓拜訪。通玄子打開門,認出來人:“是你們啊。”然後側身,放這幾名信徒進來。這幾名信徒都姓紀,據說是什麼紀氏集團的家族成員,和他足足有五年沒見過面了。五年前因為家族内部争權奪利,這幾人找到他,咒殺了當時的掌權者,據說那位還是他們幾人的親兄弟。通玄子一心隻求長生,沒什麼是非觀,當時手頭缺錢,也就做了這一單。反正“嫡血咒”雖說有些副作用,但其業力反噬并不在施術者身上,而是會反噬許願者。因為修道人打座參禅的習慣,通玄子家裡并不設椅子沙發,而是鋪着榻榻米,看着頗有日式風格,幾名信徒進來後,大家面對面坐下。通玄子打量了一番對面這幾人,他還記得這幾人五年前,印堂都潤澤發亮,泛着或深或淺的金紫交繞之氣,明顯都是掌權富貴之人。然而人心貪婪不足,他們想要獲得更大的權勢富貴,于是咒殺了自己的兄弟。如今業力反噬奪其氣運,這幾人印堂不再潤澤、金紫之氣散盡,顯然過得還不如五年前。但這些,和他通玄子又有什麼關系?他隻是拿錢辦事而已,事情辦成就行,其餘概不負責。坐下之後,紀煥就迫不及待從随身攜帶的黑包裡,取出一個茶杯大小的玻璃瓶子,以及一張紀修遠的照片放在桌上,朝通玄子推過去。玻璃瓶子裡裝着的,是一顆取出不超過二十四小時、新鮮血紅的心髒。“仙師,再幫我們一次。”紀煥彎腰低頭行禮之後,目光灼灼、充滿期待的望向通玄子。通玄子拿起照片看了一眼,按照慣例詢問:“帶來的東西對嗎?确定是這個人?”幾人點頭确認。于是通玄子旋開玻璃瓶蓋,讓在場的每個紀家人咬開無名指,往裡面滴入一滴血,然後把瓶蓋再度旋上,放在面前開始作法。在他念出随着鳳城的天氣漸漸涼快起來,棠璃身上的傷也好得七七八八。或許真的是年輕,再加上紀修遠期間照料得無微不至,又用了最好的除疤痕藥物,就連最深的傷口也隻在皮膚上留下淺淺粉紅色痕迹。想必再過些日子,小騙子那身肌膚就能恢複原本的潔白無瑕,令紀修遠稍感安慰。隻是到了小騙子生活能夠自理的時候,小騙子卻說晚上會做惡夢,離不開他,不願意分房睡。對此,紀修遠表面上雖然沒有露出什麼,實際上還是對小騙子這樣親近依賴自己,暗搓搓的覺得高興。明知道這些甜是偷來的,卻如同被下了降頭,忍不住一再沉浸其中。偶爾清醒,又會唾棄這樣的自己。不知什麼時候,他變成了他曾經最看不起的那類,在感情上黏黏糊糊、苟且偷安的男人。這天中午,棠璃坐在卧房的椅子上,放下手裡的雞骨頭,吮了吮手指,感到十分滿足。在大荒山的時候,阿狸手藝雖然不錯,但做雞就那會那家常的幾種,來回來去都是蔥燒清蒸香烤煨湯什麼的。到了人間之後,才發現還有可樂雞翅、文昌雞、大盤雞、菠蘿雞、白斬雞,三杯雞、缽缽雞、花雕雞、手撕椒麻雞、脆皮雞、奧爾良雞、照燒雞、咖喱雞、雞肉香腸……不說别的,光炸雞就有十幾種完全不同的做法口味,簡直是打開了幸福的新世界大門。因為棠璃之前“受了重傷”,不方便行動,所以三頓飯都是端回卧房吃,現在紀修遠和棠璃也已經習慣了在卧房一起用餐。“吃飽了嗎?”紀修遠放下碗筷,望向棠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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