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軍隊派了追捕隊,死了幾個人,我和其他人跑散了,這些是我在路上認識的朋友。”“你管這些家夥叫朋友?”諾爾問。“斯托克。”一個男人不安地說,“他是你的朋友?”“他是我的朋友,你們也是,所以我們最好能放下武器好好談談。”他們的武器不過是一些削尖的鐵棍、生鏽的鐵錘和刀,真正危險是諾爾手中的槍。“我在趕時間。”諾爾向這些人的臉上掃了一遍,每一張臉都極其陌生,他無法信任陌生的臉孔,因為他不了解他們,無從判斷他們此刻流露出來的表情中蘊藏着什麼樣的情緒。“諾爾,你要去哪?”斯托克走在他身旁,為了打消他的顧慮和疑心,還特地要求其他人保持一段令人放心的距離跟在後面。“你看起來還是這些家夥的頭目。”諾爾繼續自己的路程。“怎麼說呢?你可以看到我們過得很艱難,因為我們不像那些真正的掠奪者一樣到處搶劫别人。”諾爾看了他一眼。那确實隻是毫無意義的一瞥,或者僅僅隻是對于這句話的一種本能反應,但斯托克從他的目光裡解讀出更多含義。“我為剛才的事道歉,我們隻是餓了好幾天,如果再得不到食物就可能有人要死去。”斯托克的心思還在他的背包上,諾爾的背包看起來很沉重,令人浮想聯翩。他的語氣已經帶着幾分祈求和期望,卻始終沒有直截了當地開口要求諾爾分一點食物給他們。“我很同情你們。”諾爾一邊走一邊說,“可我有要緊的事要做。”“你要去前面的小鎮?那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斯托克說,“先是被病毒感染,鎮民們全都成了怪物,接着又被掠奪者洗劫一空。我們剛從那裡回來。”他語氣熱忱地發出邀請:“如果你沒有什麼确定的目的地,何不加入我們?我們可以想辦法狩獵,找個人迹罕至的安全地點造個秘密據點,等到一切慢慢恢複了再回城市。怎麼樣?很少有感染者會徒步上山到樹林裡去,我們大概有十幾個人,有年輕人,還有一個姑娘。”提到姑娘時,諾爾的腳步放慢了。斯托克以為就此打動了他,年輕女孩的吸引力不僅僅在于那些對于愛、做愛等等字眼膚淺的聯想,更是對于好好生活的憧憬和期盼。諾爾終于停下來,斯托克等待他的回答。“我很高興在這裡遇到你。”諾爾說,“畢竟你是飛蛾到了最危險的部分了。伊恩從看守身上搜到牢房鑰匙。他關上審訊室的門,向走廊兩邊的盡頭各望一眼。沒有人。每隔一段距離,牆上就亮着一盞光線昏暗的燈。他扶着牆,振作精神,連續不斷的酷刑審訊消耗了太多體力,走出去的每一步都像踩在深不見底的淤泥裡。來到對面牢房開門時,他發現自己的手在不停發抖,好幾次鑰匙都從鎖眼邊擦過。伊恩抓住自己的手腕,雙手一起把鑰匙插進去,門鎖轉動發出的聲音真是刺耳。“是我。”他輕聲對門縫中說。“中尉。”雷吉等在門邊,“我們準備好了。”“去拿回武器,把操場周圍的守衛清理一下,十分鐘後在停車的地方會合。”“等你到了走廊外面的窗戶那裡,我們會一起行動。”伊恩問:“柯頓還好嗎?”“他已經恢複了。”雷吉沒有問他去哪,關鍵時刻他們隻服從命令。伊恩把守衛鑰匙交給他,轉身往走廊的另一頭走去。有電的時候,人們喜歡坐在電子感應門的房間裡。想要安全一點,門鎖會設置各種限制:磁卡、指紋、虹膜、聲音。可是沒有了電,打開一扇門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鑰匙插進鎖芯。史卡德中校的房間裡一片漆黑,伊恩關緊房門走到辦公桌旁,擰亮了桌上的台燈。時間緊迫,他快速搜查整張桌子,打開抽屜翻找。文件放在最下方上鎖的抽屜裡,抽屜鎖難不倒他。伊恩的手已經穩定下來,不再發抖。抽屜中有幾個文件夾,是軍隊人員的編制、幸存者人數和武器物資統計,其中一個黑色文件夾沒有标簽,沒有标題,什麼都沒有。伊恩打開它,看到第一行寫着“j-726未知幸存者”。他草草看了一眼内容,将文件從夾子上取下來,折疊得盡量小巧塞進口袋。這裡不是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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