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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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弟兄們不要為我擔心。能夠不用上班，不用忙家務，有人管飯讓我能靜下心好好回憶和記錄我的前半生，這不也挺好的嗎？”說完後這個小損人笑兮兮地看着我們，一臉的滿不在乎。看到煩啦已能調整好自己的心态，并且是如此的寵辱不驚，我稍許放了心。我想了想，說到：“不辣，蛇屁股，待會兒你們兩去給喪門星托個夢，告訴他煩啦的情況，讓他最近這段時間先不要去煩啦家，就等我們的消息。至于蘊梨那邊，我們沒有辦法直接給她托夢。但我可以把你的意思告訴茉莉，明天我讓茉莉去看看蘊梨，去好好地安慰她。你能想開了，那就是最好的。其實，無論是生活在哪個時代，都不可能不經曆挫折和委屈，尤其是軍人哪！現在的你和以前在川軍團的時候大不一樣了，沒有了憤怒，更多了理智和成熟。我想你一直都記住了，以前我曾對你說過，要好好活下去，背負着三千個人的希望，好好地活下去！”我看着煩啦，他已不需要我來安慰，但我可以奉上我的友誼和鼓勵。煩啦看着我們，笑得更加開心和得意：“好啦，好啦，我的事兒就别提了。說說其他的吧。喪門星家的老三，也是個兒子，跟我們家的那個差不多大的，你們知道他給起了個啥名字嗎？叫團團，叫董團團哦！好麼，他們家裡川川、軍軍、團團，就整出了一個川軍團來了。他要是再生幾個，我都想不出他該起個啥名了？”“喪門星就是行哦，他們家都是川軍團了，那還要我們這些炮灰做末事？煩啦，你們家的那個寶貝又叫麼事名字呢？”不辣鍋問到。“對啊，對啊，孟大孫叫個啥名呢？”我也跟着起哄，誰讓煩啦以前說我是孟大孫來着呢！“我們家，你們就别提了。自打這孩子一生下來，我們家老爺子為了起個名字就沒消停過。到現在還沒折騰好呢！”“那你們家不報戶口啊？報戶口不就得寫名字麼？”迷龍問道，迷龍這個粗人，實在是貌粗實細啊！“戶口自然是要報的，那個戶口上就先寫了老爺子（一）接下來煩啦的生活還是挺有規律的，白天他在關押處老老實實地寫着他的回憶錄，晚上我們就帶他到祭旗坡來和弟兄們團聚，同時告訴他家裡、學校裡和周邊的一些情況。這一段時間成了煩啦靈魂最最自由的時期。雖然身體暫時失去了自由，但是恰恰給靈魂騰出了脫離世俗生活的空間，靈魂是不可能被禁锢的。以前，考慮到他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小日子要過，弟兄們晚上不太會去打擾他，也很難得去給他托個夢啥的。現在，我們天天晚上和他在祭旗坡團聚，有時還叫上喪門星，弟兄們相聚在一起的時間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多。煩啦感慨地說到：“我現在都分不清楚，到底白天的生活是在做夢，還是晚上的做夢就是生活。你們誰能告訴我，我的哪一種生活才更真實？更有意義？”他以一個哲學家的口吻向我們發問。老炮灰們是搞不懂他究竟在問什麼，而我給他的回答是永遠的不知道。不過，我們很快就知道了他究竟何時能出去了。紅旗小學的校長，一直都沒有放棄幫他争取寬大處理的努力。在被關押了一個月之後，煩啦終于成為了第一批被放出來的“老虎”之一。上面給的結論是：抓沒有抓錯，隻是對他采取了更為寬大的政策，所以，肅反還是肅對了的。好在，煩啦沒有計較這些。他還能回到學校繼續原來的工作，這點已讓他很滿意了。（二）煩啦回家了，在終于等到煩啦回家的一周之後，狗肉離開了人世。這一年，狗肉已滿十五歲了，對于一隻狗來說，實在是到了高齡。那一天，我就在天上，看着煩啦家的院子，看着狗肉在煩啦身邊安詳地離世。然後，我就等着它，等着那個我最忠實的老朋友的靈魂到來。狗肉來到我們的這個世界，它還沒有忘記我們這些人，它不停地和每個炮灰打着招呼，把他們一個又一個地撲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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