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派出所以後,司淩雲剛要開口,曲恒先說話了,&ldo;什麼也别問。&rdo;她惱怒地說:&ldo;你少跟我來這一套,我沒那麼強好奇心一定要問你。就當我是閑得無聊才在這裡等着看警察怎麼發落你好了。&rdo;她轉身要走,曲恒拉住了她的胳膊,啞聲說:&ldo;對不起。&rdo;她回頭,他松開手,她看見他嘴角開裂,左邊顴骨上帶着青紫,眼神黯淡,到底不忍心,&ldo;你這又何必,你媽還在醫院裡,你居然……&rdo;她打住,看向站在幾步開外的阿平,阿平的神情同樣複雜,突然開口問曲恒,&ldo;你媽媽怎麼樣了?&rdo;&ldo;以後她怎麼樣都跟你不相幹。滾,我不想再看到你了。&rdo;阿平沒有再說話,轉身走了。司淩雲看着他沿着空曠的小街,拖曳着一個影子步履沉重地走遠,心裡突然生出了一點蒼涼感。雖然認識曲恒的時間很久,可是她有一個複雜的家庭,本能地不願意去過問任何人的家庭狀況,除了拿他當男友救急的時刻,他們并不曾真正接近。現在看來,曲恒一向的沉默冷漠也是有原因的。&ldo;我先走了。&rdo;&ldo;等一下。&rdo;她取出包裡的濕紙巾,剛揚起手,他便向後一閃,她煩躁地說,&ldo;别動,你也不想挂個打架的幌子回家讓你媽擔心吧。&rdo;他站住不動,她小心地替他擦着嘴角凝固的血迹。這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ldo;我來得還算及時,沒錯過一場好戲的高潮部分吧。&rdo;伴随着這個聲音,傅轶則從馬路對面走過來。司淩雲這才記起他會來接她這件事,有些歉意,正要說話,曲恒先開了口,&ldo;對不起,淩雲,今天耽誤了你時間,我先走了。&rdo;他走的是與阿平相反的方向,步子邁得大而且急,很快便走遠了。&ldo;你怎麼找到了這裡?&rdo;&ldo;我去了同仁裡,你的助理小伍告訴我,有了叫曲恒的園藝供應商因為打架被抓進了派出所,你來上演美救英雄的戲碼,我當然不想錯過。&rdo;&ldo;沒事了,我們走吧。&rdo;傅轶則站在原地沒動,&ldo;這麼說,你借他五萬塊錢,也沒有能解決他的問題,他還是要喝酒鬧事發洩?&rdo;她一怔,頓時惱火了,套用他的語調說:&ldo;這麼說,我家大嫂又找你訴說苦悶了吧。我猜在你的勸慰下,她的問題肯定解決了,沒必要再向她先生施加冷暴力。&rdo;&ldo;不用擺出這麼挖苦刻薄的口氣,她确實剛給我了打電話,告訴我一點她認為我應該知道的事情。我不理解的是,我的女友需要用錢為什麼不找我,而去找她沒好感的大嫂。除非‐‐&rdo;他拖長聲音,&ldo;你覺得沒辦法跟我解釋借錢給前男友這種尴尬的關系。&rdo;提起&ldo;前男友&rdo;這個稱呼,她便有勾起往事的沮喪,冷冷地說:&ldo;既然你已經給我下了結論,我沒什麼可說的了。&rdo;&ldo;我要是不來,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保他出來,送他回家,幫他醒酒,安慰他再多不如意也會過去?&rdo;她咬緊嘴唇不理他,可他顯然并不打算罷休,繼續嘲諷着,&ldo;司淩雲,我發現你跟倒黴落泊的前男友保持聯系,并不是因為你同情弱者珍惜舊情,而是你可以一直在他的生活裡扮演拯救者的角色,你需要這種心理優勢,他剛好給了這方面的滿足。&rdo;司淩雲壓抑着怒氣,&ldo;可惜今天晚上好像沒有更多有趣的劇情了,是不是有些遺憾?&rdo;傅轶則若有所思,&ldo;有一點我得提醒你,你要還愛着他,就必須知道,男人并不喜歡女人充當他生活的拯救者,他稍微緩過勁來,就會巴不得忘記他出的那些醜。&rdo;&ldo;你不光分析我上了瘾,還拿我當癡情的聖母看,準備給我指導,可真是有趣。保持這個錯覺吧,不用糾正。&rdo;她打個呵欠轉身也準備走掉。他卻一把拖住她的胳膊,拖着她穿過馬路,走到他的車子前,伸手拉開車門,想将她推進去。她惱火地掙紮着,&ldo;放手,不然我可喊了。&rdo;他松開她,卻用雙手撐着車頂,将她圈住,似笑非笑地說:&ldo;警察今天晚上工作到現在,實在夠辛苦,我們别去給他們添麻煩了好不好。&rdo;她畢竟沒有真打算在派出所門口演出一場鬧劇,身體向後一靠,&ldo;我也很累了,你要是想跟我吵架,我不會奉陪。&rdo;&ldo;還是不打算給我任何解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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