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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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冉顔直視的目光裡，蕭頌一番思慮之後，咬咬牙道：&ldo;是……表白。&rdo;這麼回答，最多也就是被拒絕，既然有膽子說出那樣引誘的話，就得有膽負責才行，倘若說是開玩笑，蕭頌幾乎可以肯定，自己在冉顔心裡的印象絕對會差到掰不回來。&ldo;嗯……你那個說法，是委婉了點。&rdo;冉顔沉吟一下，認真思考了半晌，伸手觸摸蕭頌握着杯子的手，又伸手探了探脈。咣啷。杯子掉落在幾上，沒有碎裂，隻是水撒了滿幾，随着馬車的行走，向前後兩邊流淌。蕭頌平生雲簪溫暖帶着微微汗漬的大手完完全全将她的手包住，冉顔心底一顫，飛快地将手抽了回來，抿唇看着蕭頌修長有力的手。&ldo;十七娘，你這番舉動，是……&rdo;蕭頌心都揪在了一起，他覺得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有比現在更緊張的時候了。&ldo;心跳一百四。&rdo;冉顔喃喃嘀咕一句，又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心裡算着自己的心跳好像有那麼一會兒也加速了，最終總結道：&ldo;好像不讨厭，雖然稍微有點緊張，但我不确定是不是因為第一次握活着男人的手。&rdo;蕭頌愣了一下，這算是什麼說法？對于這個答案，蕭頌不僅沒有失望反而有些高興，反正他也沒有抱着一舉攻下的态度對待這份感情，蕭頌雖然沒有料到這個過程，但結果還在他預料之内，不讨厭便是個好的開始。隻是……怎麼感覺反被人調戲了？&ldo;以後莫要亂試别人的手了。&rdo;蕭頌掏出帕子，正要抹幾上的水，歌藍才反應過來，飛快地接過帕子，将幾上抹幹淨。&ldo;你放心，我是個負責任的人。&rdo;冉顔垂眸，發現他的帕子并不是絲帕，而是白疊布，吸水極好。蕭頌面上一窘，心裡在想她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車廂裡的氣氛有點怪異，靜默久久。蕭頌将一切的情緒都掩蓋在心底，轉而說起了關山美景，抹掉兩人之間一切尴尬情緒，&ldo;關山雪&lso;遠接洮西千裡白&rso;，旭日噴薄如灑金光，雨如絲如竹，月初雲海之蒼茫，均是極美的景色。&rdo;他偏過頭，笑看她，&ldo;有生之年若是不看一回，實乃一大憾事。&rdo;冉顔皺了皺眉頭，她倒是很喜歡看景，可如今這個年月不比從前，且不說尋不尋得見路，便是有家族的束縛，她哪兒也去不了。蕭頌見冉顔神色，便轉而說一些在邊塞時的趣聞與她聽。冉顔特别愛聽靈異事件，或者有關古幹屍、濕屍的事情。她一直遺憾，馬王堆女屍出土的時候她爸媽都還在念書，她更沒有機會參與解剖，後來雖也驗了不少古屍，卻再沒見過也沒有見過像馬王堆女屍那樣年代如此久遠，卻保存完好的濕屍。兩人相談甚歡，似乎都沒有把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看得歌藍心裡覺得莫名其妙。到達府衙之後，蕭頌與劉品讓先将案卷處理好，冉顔則在廳中等候。直到接近傍晚，冉顔才得以與劉品讓說上幾句話，她先是問了魏氏在獄中的情形，而後将兩間鋪面交給了劉品讓，請他代為關照魏娘，若是人死了就幫忙收屍，若是流放便令獄吏寬待一些。臨走的時候，才略略提了幾句關于周家村周三郎的情況。劉品讓是頭老狐狸，對他說話點到為止即可，說得太白反而會遭嫌棄。其實冉顔覺得有點虧，砸了那麼多錢财在劉品讓身上，結果卻隻讓他辦了這麼件小事，但轉念一想，就當是給自己買了條門路。就像幫助周三郎一樣，也無非是見他是個可造之材，日後許是能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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