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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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沒給沐沐任何表達的機會，王遙轉身離開。可能已經習慣了命運的作弄，沐沐麻木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最後，她看着那件還滴着水的軍裝，有些為難。她想帶走它，又怕被人發現，說她偷東西，再把她送去坐牢。她想把它留在這裡，萬一被人看見，會不會有損他的名譽。思來想去，半小時不知不覺過去。王遙再一次敲門，敲門聲多了許多不耐煩。&ldo;走吧。&rdo;她進門自部隊回來以後，沐沐像變了一個人，每天精心打扮仍掩不住缺乏睡眠的憔悴。以前沒有演出的時候，沐沐總會安安靜靜練鋼琴，從來不和樂隊的人混在一起。可是最近幾日，沐沐不管有沒有演出，成天和樂隊的人湊熱鬧，一起喝酒，一起鬧到天亮才回家。已過午夜，白露實在看不下去沐沐把白酒、紅酒、啤酒倒在一杯子裡，舉杯就幹，一把搶過她手中的酒杯。&ldo;沐沐，酒量好也不能這麼喝啊，很容易醉的。&rdo;她本來就是想喝醉，醉了就不用想過去，想未來，認命地過着她糙根一樣的生活，不再做任何不切實際的夢。隻是，有時候半夢半醒的時候，她還能感覺到他用力抓着她的手腕，對她說：&ldo;做我女朋友吧……&rdo;&ldo;你跟姐姐說實話，是不是在部隊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跟那個卓團長有關？&rdo;聽到卓團長三個字，沐沐頓時像個鴕鳥一樣，縮在沙發的軟座裡一動不動。一見她的反應，白露有些急了，扳着沐沐的肩膀讓她面對自己的臉。&ldo;王遙跟我說你好像喜歡上卓團長，讓我勸你不要癡心妄想，我還跟她說絕對不可能……你該不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吧？&rdo;&ldo;癡心妄想&rdo;四個字像一根尖銳的針直直刺進沐沐的心窩，痛得她臉色慘白。&ldo;沐沐，你不是對白手絹哥哥死心塌地，怎麼可能一天不到就喜歡上别人？該不是……那個卓團長他……欺負你了？&rdo;沐沐拼命搖頭，為了不讓白露胡亂猜測，她拿起手機，使勁兒攥了攥疼得麻痹的手指，在手機鍵盤上打字：&ldo;我找到他了，那個我一直在找的人。&rdo;&ldo;什麼？你找到白手絹哥哥了？&rdo;白露驚喜的聲音異常尖銳，不但同桌的樂隊成員被吓到，連鄰近的幾桌人也都被驚動，往她們這邊張望。轉念間，白露想起沐沐最近的變化，驚喜又化作憂慮。&ldo;他和你說了什麼？&rdo;&ldo;他已經不記得我了。&rdo;她的手指僵了僵，繼續打字。&ldo;白露姐，你說男人的記性真的那麼差嗎？他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rdo;白露看着手機屏幕上的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早已不止一次告訴這個傻丫頭，男人才不會和女人一樣傻，為了一個連名字的不知道的人，癡心等待。可沐沐就是不信，非要等下去。現在，她了解了男人的薄幸，現實的殘酷，未嘗不是件好事，以後也不會浪費時間繼續傻等了。沐沐又在手機上打了一句話。&ldo;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發生過一夜情，四年之後，他會一點都不記得嗎？&rdo;白露歎了口氣，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用了。&ldo;我不是男人，我也不知道。可能他真的忘了，也可能他記得，為了逃避，假裝不記得。&rdo;&ldo;可是他的樣子，不像假裝啊！&rdo;白露想了很久，擡頭看向桌上正喝得熱火朝天的隊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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