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終于再也忍不住,哭着撲在她跟前,“殿下,您不要這樣說,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對不對?三皇子妃,你醫術這樣高超——”
說着,拉着風清洛的手,求她救人。
眼看侍女滿面淚痕,風清洛也不禁動容。
她不忍心就這樣看着長公主去死。
于是起身行禮,“殿下,現如今還有個法子,您可願一試?”
長公主的手還被侍女攥在手心。
她想要放棄了,這世間值得她留戀的東西太少,可還是點了點頭,“傻姑娘,生死有命。”
可即便有天材地寶源源不斷地送到長公主府。
風清洛試了各種法子。
病情仍舊沒有起色。
“算了吧,藥太苦了,我不想最後的幾天時間還醫生藥味。”某一日,長公主拒絕了喂到嘴邊的湯藥。
甚至還有力氣撐着下來床,坐在廊下,看着外頭飄起細密的雨絲。
精神頭比前些時日都要好的多。
風清洛卻知道,長公主大限将至,這便是所謂的回光返照了。
一個醫者,救不了病人,她的心頭沉痛,難以名狀。
“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長公主忽的朝她招招手,“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想做的事情沒做成,反倒是一輩子困在這公主府,當提線木偶。”
風清洛察覺到她話裡有話,“殿下?”
長公主笑着拉住她的手,“我這身子我自己清楚,你已經盡力了,既然陛下想要我死,去了也好,下去給那些我辜負的人親自賠罪。”
說着,她又劇烈咳嗽起來。
等呼吸平穩下來才将一直握在手心的魚形玉佩遞給風清洛。
“我死後,那些東西就交給你了,我看得出,你和那些身處高位之人并不一樣,墨川也是個好孩子,你們成婚我沒去,給你準備的賀禮就在書房。”
交代完後事,長公主便合上了眼。
身後的侍從們跪了一地,哀哭聲動天。
感受着體溫逐漸冷去的手以及那枚愈發熾熱的玉佩,風清洛的心底湧起一陣難言的悲傷。
皇家從來都是如此的殘酷。
即便是骨肉親情在皇權面前似乎也不值一提。
尊貴如同長公主,卻也不過是皇帝手上的一顆棋子罷了。
沉默了許久,風清洛突然覺得手上的玉佩有些不對勁。
攤開掌心一看,上頭花紋反複,有些凸起,有些凹陷,越看越像是一枚鑰匙。
她皺眉看向神态安詳的長公主。
方才長公主的那些話似乎也有些蹊跷。
似乎是要向她傳達什麼消息,卻又礙于四周皇帝的耳目不能多說。
尤其是方才還特意提及書房的賀禮,她和蕭墨川成婚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再次提及,多少有些突兀。
風清洛思索着,直接去了書房。
她四下看着,書房并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倒是真有一份賀禮放在書桌上。
走過去看,卻忽的被桌面上的一塊硯台吸引了主意。
硯台上雕着魚形痕迹,與她手中的魚形玉佩一樣。
風清洛伸手去拿,才發現硯台是固定在桌子上的,用力一推,卻聽見身後有重物移動的聲響。
一回身,發現身後的書架移開,露出了半面牆。
牆上有個凹槽,剛好是那玉佩的形狀。
風清洛将玉佩按進去,牆面便咔哒一聲朝内彈開,有灰塵在空氣中彌散開。
居然真的還有一間密室。
見狀,風清洛皺着眉揮了揮,便推門朝内走去。
密室并不大,裡面卻擺滿了案卷書信一類的東西。
有些年代久遠,紙張都已經泛黃,有些卻還很新。
風清洛一眼就看到了放在了書架正中的一個盒子。
上面一層厚厚的灰,打開來,裡面是一張沾了暗褐色斑塊的紙張,邊緣破損不堪。
仿佛一碰就要碎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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