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看了一眼望江樓的招牌,一咬牙也跟在蕭墨川後頭進去了。
“齊公子,您訂的包廂在上面,我帶您去。”掌櫃的笑容谄媚,正要領着蕭斂棋和風清洛上樓。
掌櫃的雖然不知道蕭斂棋的真實身份。
但作為生意人,也是一眼就能瞧出來此人非富即貴的。
一心想的就是要好生招待,不能怠慢了。
風清洛還是頭一回來這望江樓,據說這是京城裡最奢華的酒樓。
因其緊鄰澄江之畔,故而取名望江樓。
樓内果然來往者衆多,且衆人衣飾華貴。
正要擡步上樓,忽的聽見有人朗聲道:“七弟今日在此,還真是湊巧得很啊。”
這聲音清朗,風清洛再熟悉不過了。
一轉頭,正看見蕭墨川立在兩人身後。
風清洛不動聲色地垂下眼。
果然來了。
蕭斂棋也有些驚訝,收了扇子朝他拱手,“三哥也在這裡。”
“是啊,今日如此巧合,不如我們一塊兒?”
這提議稍顯唐突,但蕭墨川倒是面不改色,似乎一點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蕭斂棋頓了頓,一挑眉,“這恐怕,不很妥當吧?”
“這有何不妥的,自打我從洛城回京,我們兄弟倆還沒好好聚過呢。”蕭墨川直接上前,攬住了蕭斂棋往上走。
看着這兄弟二人一副哥倆好的架勢,跟在後頭的風清洛不禁笑了。
掌櫃的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風清洛卻神色淡淡地示意他帶路。
等到了包廂後,蕭墨川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蕭斂棋對面,倒是把風清洛給擠到了一邊。
蕭斂棋顯然還沒見過這種陣仗,不禁抽了抽嘴角,想要說什麼,卻又好似無從開口。
還是風清洛先開了口。
“三殿下,你死纏爛打要跟來,還這般厚臉皮地擠在我們跟前,不覺得有些不合适麼?”
風清洛的語氣分明滿是嘲諷。
話裡頭那個“我們”更是讓蕭墨川恨得牙癢癢。
但面上仍是不顯山不露水,冷笑道:“我們兄弟之間何談這些,倒是你個外人挑撥離間,其心可誅。”
“殿下此等無恥行徑還談什麼兄弟情誼?”
眼看着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争鋒相對,誰也不肯讓誰的架勢。
蕭斂棋坐在對面,幾度試圖開口勸阻兩個。
愣是沒能插進去話。
好不容易借着小二上菜的空檔開了口,“這望江樓的清蒸魚是一絕,兩位莫要再争了,先吃飯。”
結果兩人紛紛看向他。
“你說,誰才是多餘的?”
眼看二人都神色不善,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
蕭斂棋無奈地舉起手,“罷了罷了,我才是多餘的那個。”
這也算是認命了。
原本他以為昨日蕭墨川在父皇面前要求退親,是蕭墨川對風清洛無意。
可今日一瞧,這二人分明不是那個意思。
倒是顯得他這個請客的主家成了多出來的那個。
蕭斂棋便也放棄了阻止兩人嗆聲,自顧自看着樓外景色飲酒。
吃過飯,蕭墨川搶先要送風清洛回府。
風清洛瞥他一眼沒說話。
一看這情形,蕭斂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也懶得在兩人中間橫插一腳。
頗為大方地笑了一聲,“那就勞煩三哥了。”
而後又朝風清洛笑笑,“開春再邀風姑娘去城郊賞花。”
風清洛不置可否,蕭墨川卻皺起眉頭。
将兩人神色看在眼中,蕭斂棋哈哈一笑,也離開了。
蕭墨川先上了馬車,而後伸手去扶風清洛。
兩人争了一下午,眼下都安靜下來,風清洛看了蕭墨川一眼,而後将手遞了過去。
蕭墨川微微用力,便将人輕巧地拉上了車。
馬車不過行進了幾步,外頭便下起小雨來。
街頭行人匆匆避雨,雨水打在車蓋上,發出細碎的聲響。
蕭墨川斟酌良久才開口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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