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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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娘親隻生了我一個兒子。&rdo;帶着歎息的自語，讓欲跨出門檻的身子一怔。&ldo;我非常尊重稽學士，如果能夠照顧他的小女，聽她喊聲大哥，我會很榮幸！&rdo;清冷的眸子定定地凝視着單薄的背影。&ldo;唉，養虎為患呀，說不定，我哪天想起，又會殺了你。&rdo;&ldo;我會送你把更小巧更鋒利的袖劍。&rdo;&ldo;我性子淡泊，如閑雲自由自在，不屑達官貴人。&rdo;&ldo;做馬晔的小妹，與司馬晔沒有幹系。&rdo;&ldo;馬晔與司馬晔有區别嗎？&rdo;&ldo;馬晔很強勁，司馬晔很落泊。&rdo;她目不轉睛看着他，思索良久，&ldo;是這樣啊，那好吧，大哥，去洛陽，可以搭個便車嗎？&rdo;&ldo;榮幸之至！&rdo;笑意在嘴角徐徐蕩開，那雙黑潭閃爍着歡喜的光澤&ldo;小妹。&rdo;&ldo;季千姿！&rdo;長聲一歎，坐回榻邊。&ldo;好美的名字！&rdo;&ldo;是呀，起名字的人可是天下，雪逢霜降上洛陽，皇宮同心閣，瀕臨蓮池。紅紅白白的花朵綴滿池塘，清雅的香氣從窗外飛進室内，久久不散。隻曆時一月，蓮池邊突然立起了一座飛檐走梁的樓閣，設計冬有火爐、暖榻，夏有涼窗，屋頂可開關，夜晚可清晰地看到滿天星鬥，也可在炎熱的夏夜享受習習涼風。一建好，皇上新納的匡嫔妃便移居在此。今年蓮開，蓮池邊不見任何宮人遊賞，一池蓮花孤芳自賞。露台上，匡似畫慵懶地倚着朱欄，素顔淡妝，意态蕭索，神情淡漠地看着水面，又仿佛怔怔地聽着閣上一串玉鈴的碰撞聲。眉眼間緊鎖的寂寞與滄桑，楚楚谡谡，如遠方的孤雲，看着令人心憐。一陣風過來，她迎着風，不禁嗆咳了幾聲。身邊侍候的宮女慌忙跪地遞上杯參茶，&ldo;娘娘，請你喝下去吧！&rdo;遞茶的手微微抖，茶不慎潑出杯沿。&ldo;擱下吧，我一會再喝。&rdo;&ldo;不，&rdo;小宮女誠煌誠恐地跪得更近，&ldo;娘娘進宮後，瘦了許多，請一定要多吃補湯。皇上說過，娘娘要是瘦一寸，我們……侍候娘娘的宮女便要死十個。&rdo;仍記得，大婚那日，娘娘象個瘋子似的在紫雲殿狂叫，殿中所有的擺飾全被摔得精光，皇上也被娘娘抓傷。後來，皇上讓太監搬走了殿内的一切，殿中所有侍候的宮女和太監跪滿一室，内侍官在殿外捧着聖旨，如果娘娘再拒絕皇上，所有的太監和宮女全部處死，内侍宮領旨去丞相府抄斬與太子一同叛國的丞相全家。&ldo;把我打昏吧！&rdo;娘娘眼神空洞地看着皇上。皇上舍不得碰如水晶剔透般娘娘一指，讓太監燃起會令人如步雲端，銷魂懾骨的&ldo;妃子笑&rdo;，漆黑的夜終于在皇上狂喜的笑聲和娘娘的抽泣中等到了天明。紫雲殿夜夜香氣缭繞，皇上夜夜歡悅，不思早朝，娘娘日漸消瘦，她們的驚恐也日趨擴大。不能讓娘娘展顔，不能讓娘娘豐盈，這宮中便一日不得安甯。皇上為了娘娘，連皇後都喝斥自盡，她們這幫宮女，還不是野地上的雜糙，輕輕一吹，便銷聲匿迹。&ldo;娘娘，奴婢求你，喝一口吧！&rdo;感覺到宮女的手抖顫得厲害，匡似畫低下頭，安撫地看了一眼年紀尚稚的宮女，&ldo;起來吧，我喝！&rdo;宮女駭白的臉恢複了血色，喜滋滋地把杯遞到她嘴邊。苦澀的湯令她眉頭皺了一下，想推開，固執的宮女不依，一杯湯沽沽入肚，宮女又送上楓糖。匡似畫咽下，扭過頭，眼淚洶湧而出。她現在這樣活着比死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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