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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第1頁)

房間裡四面牆壁不透光,不開燈就是黑夜,許初穿着白衣服,就在霍長治手邊白乎乎一大團,頭發長得遮住眼睛,隻露出一個尖下巴,好像拍鬼片。&ldo;許初?&rdo;霍長治坐起來,&ldo;你醒了多久了?&rdo;整個晚上,許初睡着的時間加起來不會超過兩個小時,神經被病痛折騰的衰弱,腦袋裡好像糊了一團霧氣,從裡疼到外。許初說出他想了幾個小時的話:&ldo;你進這個房子已經過去了五十多個小時。&rdo;&ldo;所以?&rdo;霍長治挑眉。許初沉吟片刻,才道:&ldo;你覺得警方需要多少時間找到你?&rdo;霍長治道:&ldo;應該不需要很久,我的路線很簡單。&rdo;許初問他:&ldo;你都經過了哪些地方?&rdo;&ldo;那天中午,交代了助理相關的事情以後,我從仁安醫院出來,回酒店吃了簡餐,下午一點左右打車到霍久安的公司取東西,他的公司在巴利街的一棟寫字樓裡,&rdo;霍長治回憶,&ldo;兩點不到從他公司出來,又上了的士,大約二十分鐘到海昌大樓底。&rdo;&ldo;酒店有監控,可以看到你上的出租車号牌,&rdo;許初推算着,&ldo;酒店去他公司大概用了多久。&rdo;&ldo;十分鐘,&rdo;霍長治道,&ldo;司機走的都是大道,最後拐進巴利街,停在大樓下。我在他公司呆了半個多小時就走了,不過……&rdo;&ldo;不過什麼?&rdo;許初警覺地問。&ldo;我下樓時,天又開始下雨,&rdo;霍長治說,&ldo;我站着等車,一位也在打車的女士替我打傘,我先把她送上了的士,她把傘給了我。&rdo;&ldo;哦,&rdo;許初戲谑地說,&ldo;霍哥哥就是霍哥哥,走到哪裡都有豔遇。&rdo;霍長治繼續說:&ldo;那是把很大的黑傘,撐開了就見不到人,如果把那位女士上的車認成我上的車,調查或許會走些彎路。&rdo;&ldo;調查一定走了彎路,三十個小時……&rdo;許初輕聲說,&ldo;你可能覺得現在食物充沛,時間很多,可是萬一警方就是找不到你,那我們等待的每一秒都是在浪費時間。&rdo;霍長治想反駁他什麼,許初已經下了定語,&ldo;我不想把性命交在别人手裡坐以待斃。&rdo;許初想來想去一夜,都認為,一旦自己出事,霍長治無法逃脫,就一定會死在這裡。他不知道自己能撐到什麼時候。從霍長治進門開始,事情就詭異的不順利,帶着慣性的倒黴,讓他不敢再處于被動的情形。&ldo;先吃早飯吧,&rdo;許初轉頭跟霍長治說。霍長治伸手扶着許初,發現許初裸露在外的皮膚很熱,便探手搭上許初的額頭,燙的不正常。許初不耐煩地抓着霍長治的手腕把他的手拉下來:&ldo;低燒,沒事。&rdo;霍長治手硬氣力大,哪是許初一個病人拉的下來的。&ldo;你不知道嗎,低燒有利于思考,&rdo;許初又開始弄虛作假,&ldo;霍哥哥,我們今天中午吃叉燒好不好?&rdo;&ldo;你用腳做?&rdo;霍長治問他,讓他站着别動,去急救箱翻出一根水銀溫度計,叫許初含着。許初起先不願張嘴,霍長治捏着他臉頰把溫度計往裡塞,許初連忙張開嘴,把溫度計壓在舌下,含糊地說:&ldo;咬破了怎麼辦,這可是水銀。&rdo;霍長治等了三分鐘,拿出來,不知道怎麼看,對着光照了半天。許初正等着霍長治罵他呢,等了小半分鐘鐘霍長治還不出聲,他就知道了:&ldo;霍哥哥,你不會看水銀溫度計啊?&rdo;霍長治終于轉到了正确的角度,找到了水銀線,對着刻度一看,冷聲念:&ldo;三十八度七。&rdo;&ldo;我體溫偏高,&rdo;許初耍賴,&ldo;基礎體溫三十七度半。&rdo;&ldo;孕婦體溫都不到三十七度半,&rdo;霍長治無情地戳穿他,&ldo;你還是吃點退燒藥,坐以待斃吧。&rdo;許初把頭撇到一邊,決定曲線救國,先順着霍長治,等霍長治喪失了警惕,再議不遲。09:00a1603室裡的藥品還是齊全的,不過霍長治不知道阿司匹林和比利痛能不能混吃,吃了早飯,翻來覆去研究藥品說明書。許初在一旁等得無聊,他的手指眼下是又癢又痛,想來不隻是發炎的問題了,他從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這麼嬌氣的,從上到下沒一處舒服的地方,而且閑得心慌。&ldo;應該可以吃,&rdo;霍長治倒了水給許初,又把藥片放在許初手心。許初吞下藥片,自言自語道:&ldo;吃了藥,感覺好多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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