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李大爺跟李三爺的闆車趕到鎮上時,天才微微亮起,空氣中濕涼的冷風簌簌吹着,一下就讓沈蕪感到了秋天的存在。
“三爺這包子跟錢麻煩您給大爺帶過了”沈蕪照舊給兩位老人包了三個包子,又拿了錢一同塞到李三爺手中。
李三爺早說不要這錢了,可每回江雨這孩子都非要給,不拿還往車鬥裡放,他不拿吧又怕包子被晃出去,不得已收下。
“你這娃娃…唉”李三爺拿過包子揣好,也不再與孩子争論:“你倆且小心些,這些日子算是入了秋,天要冷了,若是入了寒涼生了病,可千萬小心”。
“三爺放心,我們定會注意的”顧晝道。
“你們忙,我去找老大,老時老地方見”說罷,李三爺甩鞭子抽驢子離開。
沈蕪攏了攏領子,她跟顧晝裡頭都穿了新作的裡衣,外頭罩着家裡滿是補丁的舊衣服,有遮蓋的地方還好,不過露在外面的皮膚被風吹的發涼。
“哎呦,小老闆來了,煩給我來兩個筍絲兩個荠菜豆腐”來人是一直來光顧的中年男人,沈蕪看着很臉熟,卻想不起來是誰了。
“實在是對不住,前些日子筍絲都過季了,這秋筍都成竹子沒筍絲包了,現如今隻有荠菜豆腐”
沈蕪說着臉上賠着笑,那帶着有點尖銳嘶啞的少年音隐隐有變聲的趨勢。
“荠菜豆腐?”來人思索了一瞬就應下,要了三個包子。
沈蕪低頭拿油紙給人裝包子,來人就已經數好了錢遞給旁邊的男孩,顧晝手下錢說了句:“誠謝客人”那頭沈蕪就包好了把包子遞了過去。
來人迫不及待的扯開油紙拿出一冒着熱氣的大包子咬了一口,才出鍋沒多久的包子熱的厲害,燙的他才咬一下口進嘴,就不敢再嚼,斯哈斯哈隻吸涼氣。
“客人…!”沈蕪剛想囑咐,這叔快到離譜的手速已經開了油紙包咬下一口。
她看的十分無奈,連忙出聲:“客人小心些,這包子才出鍋燙的很,天兒涼,您稍等等再吃”。
他快速咽下嘴裡那點包子,惦記了好幾天的味兒一下子在嘴裡爆開,荠菜的清香跟豆腐的豆香氣混合在一起,讓他忍不住又咬了口斯哈斯哈吃下。
“唔…沒得事,俺們吃熱飯習慣了。”咽下嘴裡的包子,他手上那個竟然還有幾乎多餘四分之一的量,可見包子的分量是有多足。
“俺想問問,兩位小哥下雨就不來了?”他問話時四周來了幾位平日裡經常光顧的客人,剛好,沈蕪也就趁機再說一遍。
“是這樣的,我們兄弟倆住的地方路不好,一下雨雪這樣的就不好出攤了。下雪我們不敢說,但下雨肯定出不來,下雪不大還是依然能出攤的”。
沈蕪說着臉上都是抱歉,朝着幾位圍在背簍旁的客人道。
“沒事沒事,既如此,那我們便等你出攤再吃也不吃”來的叔咬了口包子,被這早晨的涼風一吹,包子也适口了不少,他幾下就咬了一大半,嘴裡鼓鼓囊囊都是荠菜豆腐。
旁邊等着的幾個人迫不及待湊上前:“小哥兒給我來倆!”
“我要仨”
“我也來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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