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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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還有很多很多話。都是絕望的心聲，無情的咒罵。她的眼眶逐漸發紅。越聽，他的眸，更沉更冷了，身心被灰色的記憶吞沒。母親尖銳的咒罵，最後被白布蓋上的滄桑、身心憔悴的面孔，不斷在他腦海裡盤旋不去。雙側的拳頭漸漸握緊，隐隐的，他身上散發着抑制不住的肅冷。随着對方的控訴。她一雙清眸凝結着強忍的淚珠。&ldo;對不起！&rdo;突然，她上前重重的鞠躬道歉。眼淚，落在了水泥的地面上，化成了濕潤的灰點。他定住了，因為那個灰點，全身的肅冷，突的，漸漸的一點一點的抽離。&ldo;能留下你們的電話号碼嗎？我會好好和我的父親溝通一下！&rdo;她真的覺得很難過，很抱歉。這不是好一會兒，她才接起提包裡的手機。才剛接起，她聽到很刺耳的煞車聲，和急促關車門的聲音。&ldo;為什麼現在才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rdo;對方的聲音，有着顯而易見的焦躁。&ldo;沒！剛剛沒聽見而已！&rdo;危機已經解除，不想多一個人擔心，她偷偷抹掉睫羽裡的眼淚，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如常，&ldo;找我有事？&rdo;是不是有急事？一直不停撥她的手機。見她沒事，手機那頭送了一口氣。&ldo;沒有，隻是看看你到家了沒。&rdo;怕吓到她，語氣詳裝一派輕松。她聽到手機裡隐約傳來熟悉的吆喝炒栗子的聲音，和她公寓門口的販賣聲一摸一樣。&ldo;你在哪裡？&rdo;有絲奇怪，她覺得高以賢可能就在樓下。但是，他的回答。&ldo;早點休息！不聊了，到朋友家了。&rdo;她還來不及多問一句，高以賢已經收線。&ldo;今天謝謝你了！&rdo;轉過身，她疲憊得向身後的人道謝。她又救了她一次！她全身無力的拿出鑰匙，打開房門，疲憊得走進去。沒有注意到，傅淩也跟了進來。&ldo;爸，你是不是有個工程說要給人家，最後關頭又返悔了？&rdo;一進屋，她就在打電話。&ldo;你聽誰碎嘴了？女兒家，不要管那麼多！&rdo;聽到她的質問，父親的聲音聽起來極其不悅，他旁邊的聲音吵雜，顯示忙着應酬。&ldo;爸，你聽我說，做人不要那麼絕，任何事要講道理……&rdo;嘟的一聲短線，電話已經被挂斷。她膛目，氣憤的又撥。&ldo;您好，對方現在正忙，請稍後再撥。&rdo;電話被無情的按掉。她再撥，手機已經變成關機。她的拳心一緊再緊，裡面有一張白色字條，有那兩名受害人的電話号碼。她答應過他們，一定幫他們好好争取！可是，她怎麼争取？連談的機會，父親也不屑給予！捂住臉，電話機旁，慢慢的慢慢的蹲下，一波接一波的挫折直湧心頭。永遠是這樣……女兒家，不要管那麼多！……一道高大的身軀，也在她旁邊蹲下。肅嚴的臉，深沉墨黑的瞳眸一直盯着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隻能伸出大掌，僵硬的拍她幾下背部。她擡頭，疑惑他居然還沒有走。隻是，她現在真的很需要人陪。無論陪伴她的人是誰。&ldo;這不是第一次。&rdo;她難過的譏诮。&ldo;小時候，爸爸有一位秘書叔叔，那位秘書叔叔人很好，每次來的時候，總是會帶很多糖果給我，有時候還會教我寫字，輔導我作業，他親切、溫暖的樣子，比爸爸更象爸爸。&rdo;她的目光幽深，陷入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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