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五一五一十将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具體到顧傾禾穿什麼樣顔色的衣裳,又是如何厲害,以一個弱女子之身對上三個男子也絲毫不落下風,以及謝拂衣一路上沒給過幾個好臉色給顧傾禾之類的。
他繪聲繪色的腔調像極了茶肆酒樓裡的說書先生,“那青衣小姑娘可慘了,先被橫行霸道的公子哥欺負了一頓不說,還要受盡恩人的冷臉,她有什麼錯?”
衛五歇了口氣,抑揚頓挫道:“她不過是看不慣對主子不尊重之人,學着主子的威勢幫主子不理無關小人罷了,她能有什麼錯?!努力報答恩情都要受盡你們的胡亂猜測,小小女子何其無辜!你們當真欺人太甚!”
“衛五。”衛宴時越聽越覺着不對,豁然直起身:“你剛說那姑娘穿什麼衣服?”
“天青色。”
衛五記得很清楚,他先前在茶肆用暗号傳給主子消息時,就見到過百姓口中的小姑娘。
衛宴時沒想到自己走後,還給小姑娘帶來了麻煩。早在見到王子安那刻,他就知道這人要仗勢欺人不成反被人制裁了,隻是他沒想到對方是顧傾禾。
先前對王夫人說給他做主,不過也是想要再抓一把眼前滑不溜秋的王縣丞教子無方的罪證。
得知自己是她恨着的人,衛宴時本以為離開她,她會過得開心些。甚至在鎮子茶肆裡以衛宴時的身份直面她,也不過是想讓她覺出留白與衛宴時不同,避免她日後想起留白難受。
沒想到會有人趁着他不在就欺負她。
衛宴時冷着臉看向愚昧惡毒的婦人:“你先前說要怎麼教訓人?”
王夫人一直聽着幾人的話,這時也明白過來自家好兒子欺瞞了她,但疼子心切的她這時也顧不上這些。
她着實沒想到讓王縣丞都顫顫兢兢,還說會給她做主的大人是都城來的王爺,見他冷眼看來,她哆嗦着身子下意識重複先前的話道:“王爺,民婦說要将那賤、丫頭抽筋扒、扒皮,發賣到勾……”
随着她的話一字一句落下,沙場殺伐之氣逐漸彌漫衙府,吓得不敢将後面的話說全。
王縣丞被她的愚蠢氣得一仰,偏生被少年眼神攝住,不敢出言呵止她。
“衛五。”衛宴時冷聲道:“給本王将這欺上的幾人先各打三十大闆。”
俞瑾見這宴都小閻王難得動怒,心下對那姑娘的身份也有幾分明了。
三日前,他還在酒樓裡尋畫紙上的紅衣少年,架着馬車趕到時,人去樓空。跟丢了人的小曲一臉驚慌趕了回來,沒辦法,他隻好先将酒樓查封,詢問酒樓知情的少爺和掌櫃。
得到那小姑娘三日後還會再來鎮上,他隻有三天的期限,因此這消息還不如他那起疑時問人住哪有用,給離開的衛臨傳了消息後,他又朝荷花村奔去。
哪知荷花村根本就沒姓顧的人家,意識到被騙時,衛臨已經快馬加鞭趕了過來,兩人隔着馬車遙遙相望,俞瑾都能從那張冷冰冰的臉上看出對他能力的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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