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沉默了片刻,溫柔的拍了拍沈清的發頂,想了想抱着意識有點不清醒的沈清走出馬車。
“我知道沒有自由是什麼感受,所以我不想做剝奪别人自由的惡人。自由很難得,所以我就想給别人自由,可是現在我發現過多的自由會害了别人。”
沈清像是拉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冷着聲不知道這話是給誰講的。可能是給自己講的,有可能是對抱着他的霍去病講的。
霍去病一邊輕拍着在懷中瑟瑟發抖的沈清,一邊擡頭望着天,慢悠悠的講道“自由是束縛在規則之下的,在享受規則的同時要遵守自由。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需要自由,也不是你要給所有的人自由。”
沈清幽幽的睜開眼,冷着聲問道“那你呢?你需要自由麼?”
霍去病低頭好笑的看着站起身拍拍屁股站起來的沈清,沉吟道“我跟着其他人不一樣,他跟着我們又不一樣。自由對于現在的我來說可有可得,自由對于之前的我來說也是可有可得。”
之前的他是世家公子,出身高貴,除了遵守必要的皇家規則,基本上不需要考慮自由。之後的他獲得了封狼居胥的成就,被困在陵墓多年,除了不能出去,不知道時間,對于他來說還行。那時候的他或許想要自由,可是枯燥的時光早就磨光了他的性子。
沈清皮笑肉不笑的問道“那武安君白起呢?你說他跟着你們不一樣,那你覺得他需要麼?”
霍去病笑着搖頭,反問道“你既然内心已經有了答案,為何還要問我?”
沈清雙手攤開,笑着回道“多一個人多一份保障,我可不想平白無故做了惡人。”
霍去病小小的翻了一個白眼,語氣平淡的講道“你不想做惡人,所以惡人就讓我當了呗!武安君白起很不錯,可是殺神白起更不錯。武安君白起有塵心,可是殺神白起可沒有。前者是不可掌控的棋子,後者是唯你是從的棋子,不管怎麼選,還是後者最好。”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講道“你說自由是最好的東西,你給了他自由,這份自由對你來說是善心,對他來說是恩惠。可是你給他的這份自由對于别人來說可不是,就拿死去的孫源将軍來講,他是無辜的。”
沈清打斷講道“他可不無辜,要不是他把我們的行蹤洩露出去,我怎麼會經曆多日的追殺。”
霍去病歎了一口氣,對沈清這副護短的樣子無可奈何,輕聲道“我知道孫源背主他該死,他是死了,可是殺死他的人不應該是我們。不對,就算殺死他的人是我們,可不能是武安君白起他自己動手。”
白起對于他來說隻是一個生活在前朝的人物,對方的生死與他無關。既然他願意向沈清獻出真心,自然不會讓對方有半點閃失。現在的白起是武安君,他可不是後世的殺神。要是沈清執迷不悟的話,那就别怪他親自動手了。
他想要的是殺神,可不是武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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