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南栀的話題開口的突兀。
房間裡瞬間安靜下來,隻有空調運作的嗡嗡聲。
王衍摸了摸鼻子:“誰說的,等你穩定了……”
“不用瞞着我,”舒南栀仰頭看向他,清亮的眸子裡一片平靜,“我隻想知道,這件事你們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昨天,還是剛才。”
“剛才。”
盧詩文搶先開口。
“沒有騙你,我們也是來之前才剛剛知道的。”
她握着舒南栀的手,緩緩回憶起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情。
她和王衍今天上午剛到學校就接到許成博的電話,讓他們到校長室一趟。
原本以為是什麼事,沒有料到,他們一到就聽到許成博說。
“舒老師懷孕了,她很有可能暫時無法工作。”
王衍還沒有反應過來,盧詩文作為醫生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沒有哪個女人懷孕了是不能工作的,除非有特殊情況,無法工作。
“她是不是……”
盧詩文問的委婉,不過卻也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你們倆跟她關系不錯,等下去看看她好了,好好勸勸,工作不是重心,隻是暫時不能來教書。”
“告訴她,等她那邊事情處理好了,想要回來上班,我随時歡迎。”
舒南栀垂着眸,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隻是安靜地聽着盧詩文解釋。
片刻後,她才了然的擡頭:“我知道了,幫我謝謝校長。”
一直提着一顆心的盧詩文終于放松了下來。
她不像王衍這般大大咧咧,她看得出來,舒南栀是很喜歡這份工作的。
對舒南栀而言,如果永遠不能工作,恐怕無異于是一場無期徒刑。
王衍自知自己剛才說的話有點問題,摸了摸鼻子坐在一邊,不再說什麼。
反而舒南栀先開口:“對了,我記得上次你們說苗蕊要做告别儀式。”
“什麼時候?”
王衍坐在沙發上倒了杯水:“不辦了。”
“不辦了?”
“嗯。”
舒南栀眼裡的疑惑更甚,這不像是許成博會做的事,這其中難道又有什麼秘密?
“你别多想,本來是打算辦的,就是跟苗蕊關系不錯的一個老師,在去她家裡幫她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了苗蕊的日記。”
“日記其中一頁寫的是。”
“如果我死了,請讓我回歸天地,不用人悼念我,我這一生雖然問心無愧,但是也并非沒有罪惡。”
“生前種種,不想再帶入死後。”
舒南栀皺眉聽完王衍的回憶:“這不像是她會寫的。”
“本來我也不相信,”王衍歎了口氣,“但是那個日記的時間,是她跟她老公剛剛離婚那個時候。”
“人心難測而且易變,說不定那個時候的苗蕊,真的事萬念俱灰了呢?”
“畢竟人都死了,生前事生後就不想再糾纏了吧。”
舒南栀緩緩點頭,就算換成是她,在萬念俱灰的時候,她的想法大概也和苗蕊差不多吧。
“就當是尊重苗蕊遺願吧。”
“行了,不說這些沉重的話題了,跟你說點開心的。”
盧詩文及時打斷了這房間裡漸漸壓抑下來的空氣,想着學校裡最近發生的一些有趣的事跟舒南栀說。
門外,陸長川靠在牆上,聽着從房間裡傳出來的陣陣笑聲,眼眸微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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