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這般直白,楊老怪的面子有些挂不住,憤怒之下差點發作。
大姐深知他的脾性,随口應道:“我去給虎子找他小時候穿的魔法袍。”
随後,她匆匆進入東廂房,姐夫王永貴始終未露面,大概是勞累一天後早已安睡。
賈林強無需大姐提醒,便已心領神會,如果不是為了孫子,嶽父怎會有這樣的轉變,這比太陽從西邊升起還稀奇。
難怪賈林強沒費多大勁,嶽父就答應了。看來大姐的想法與他不謀而合。
還沒等賈林強開口,大姐已經把虎子上學的事向嶽父提起。雖然王永貴是入贅,但虎子姓楊,便是楊老怪的親孫子。
于是,虎子成了楊老怪的軟肋。
為此,他甚至不惜舍棄祖先的安甯。
不過事情沒那麼簡單,嶽父做出如此大的犧牲,不撈點回報他是不會甘心的,這不符合他的本性。
楊老怪擡起鞋底,彎腰同時将煙鬥在布鞋底上磕了兩下,散落的煙灰在地面閃爍未滅的微光。每當他做這個動作,賈林強就知道嶽父開始要談正事,也開始提要求了
楊怪賢者說:“我付出如此之巨,你必須向魏大師提及此事,至少應在學院為我樹立一座青銅雕像以示紀念。”
賈林強未曾料到會有此提議,這讓他頗為困擾。告知魏大師固然不難,但此事在道理上卻說不通。
那些能夠矗立銅像的,皆是名垂青史的大家,或是為王國立下赫赫戰功的勇者。而楊怪賢者有何功績呢?
他不過是貢獻了自己的祖墓,固然也算是一種奉獻,卻還不足以矗立雕像。
見女婿沉默不語,楊怪賢者昂首略作思索,随後讓步道:“若青銅不可,石膏雕塑也可接受。”
賈林強猶豫地回應:“父親,此事并不關乎材質,關鍵是這個形象的象征意義……”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直言老嶽父尚不足以立像,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争端,甚至可能導緻老嶽父反悔,不再出讓墓地,那之前的辛苦便白費了。
為了照顧老嶽父的情緒,他改口道:“父親,你看,北方那片墓園廣闊,涉及多少家族。倘若他們見你立了雕像,難免也會效仿,那時學院會變成什麼模樣呢?
滿校園的人像屹立,原本就是一片陵園,孩子們剛剛适應,若是看到衆多雕像,必定會感到恐懼。虎子膽子小,萬一因此受驚,怎能專心學習呢?”
賈林強特意提到虎子,因為他深知虎子是楊怪賢者的牽挂。
果然,楊怪賢者陷入了深思。
賈林強并未催促,他知道此刻需要給予他時間思考,越催促,他可能越固執。
沉默良久,楊怪賢者輕歎:“唉,你說得對,我曾是村長,這點道理還是明白的。”
賈林強松了口氣,如果真的在校内為楊怪賢者立像,後果難以預料。
“既然如此,不如設立功德碑,镌刻姓名如何?”楊怪賢者提出了一個可行的建議。
“這個可以,到時候北地墓園中無私獻出土地的人家,都可在碑上留名。”
目前這是唯一的解決之道,不能讓老嶽父一無所獲,否則他今晚無法安眠。
楊怪賢者頓時喜笑顔開:“那我的名字必須排在首位,讓每個孩子一眼就能看見我所做出的貢獻。”
賈林強正欲應答,大女兒楊玉蘭從東廂房走出,手中抱着一堆虎子幼時的衣服。
“父親,你看看,為孩子們建學校是多大的善舉,為何非要尋求回報呢。”楊玉蘭嘟囔着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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