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伸出手欲安慰他,誰料司霖突然擡頭看向他。
眼裡的恨像那鋒利的匕首直直的刺進季夏的心髒裡。
“你…你、别害怕”
司霖失控的抓住她的手臂,毫不留情的咬了下去。
嘴裡瞬間充滿鐵鏽味,可司霖置若罔聞,嘴上的力道絲毫不減。
“沒、沒事兒啊,别怕”季夏忍着疼痛用另一隻手拍打着他的後背,試圖舒緩他的情緒。
司霖猛然松開她的手臂,伸手用力的将季夏推倒在地。
“嘶…”地上司霖摔爛的玻璃杯碎片剛好刺進季夏手心裡。
“别碰我,我讨厭你”司霖語氣沒有一絲的溫度對着季夏說着。
季夏心裡頓痛了一下。
“你、你好好休息”季夏緩緩站起身。
“對不起”
“我會恨你一輩子的”司霖眼神直直的看着季夏。
四目相對,司霖的語氣和眼神壓的季夏無法呼吸,最後轉身離開。
可剛轉身就看見站在門口的司澈。
“你…”
季夏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想起那個雨夜裡,不止是司霖的噩夢同樣是司澈的。
是原主讓他在雨夜跪在玻璃碎片上,暴雨夾雜司澈的鮮血,将當時的地面染的一片鮮紅。
而這一切都是他的親生母親做的。
她季夏如今頂着一張和原主一模一樣的臉,又能做什麼呢?
隻不過給他們徒增憂傷罷了。
“照顧好你哥哥”季夏越過他,雙手放在門把手上。
在關上門的前一刻,兩兄弟又聽到一聲,哽咽的“對不起”
房門剛關上,季夏再也維持不住自己那強撐着的倔強,踉跄的回到主卧,渾身卸下所有力氣,無力的順着房門滑到地上。
癱坐在地上,雙腿屈起,手臂忽視那咬痕用力的環抱着雙腿,頭埋在臂彎裡。
不一會兒,房間抽噎聲響起。
她好難受,誰能告訴她為什麼?
為什麼面對他們時,情緒就是無法控制呢?
為什麼聽着司霖的話,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為什麼面對他的審視和恨意她感覺很委屈?
為什麼自己要面對這一切?
為什麼自己和原主長的偏偏一模一樣?
為什麼自己會穿書了呢?
一個又一個為什麼,讓季夏無法抑制内心,放聲哭泣了起來。
這些話她又能告訴誰呢?
原主滿身罪過壓的她無法動彈,又有誰能拉她一把呢?
“嗚…嗚…嗚…”渺小壓抑的聲音充斥着房間每個角落。
從季夏驟然驚醒時,司北寒就醒來了。
現在聽着她的哭聲,他很煩躁,有種想要沖過去堵住她的嘴的沖動。
他額頭的青筋根根暴起,仿佛下一刻就要炸裂開來一般!而此時此刻,他的心髒更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瘋狂地啃噬着,讓他呼吸困難。
你…别哭了。
季夏仿佛有所感應般,開始放聲大哭,聲音如同被閹割的雄獅,悲痛而嘹亮,回蕩在空曠的房間裡,讓人又感到一種深深的凄涼。
司北寒雙手握起,努力控制着心裡的躁動。
不許哭了!
在哭,以後不給你買糖了!
聲音戛然而止。
司北寒悄然松了一口氣,正當他放松的時候,季夏猛然站起,匆匆換了身衣服就往外走。
門關,人起。
司北寒那如同刀削斧鑿般的面龐之上,此刻卻是眉頭緊緊皺起,如同一座被雲霧缭繞的山峰一般凝重而深沉。他那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眸,此時正凝視着窗外略微減緩的雨勢。
手指輕處耳後,聲音響起“晝黎,跟着夫人不要讓她受傷”
“晝黎領命”
暗處的晝黎一身黑衣駕車跟着季夏離開了靜園。
司北寒站在落地窗前,手指摩挲着,眼神意味不明。
她剛才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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