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怎得自己騎着馬來的?我還以為能坐師父的馬車呢。”
沈桃溪擡頭看向男人,在光亮下微微眯了眯眼。
謝瑨翻身而下,将手中缰繩丢給一側的石青,将她帶到陰處,“說想騎馬的是你,嫌沒有馬車的也是你。”
輕笑之中像是帶着責備,但謝瑨的聲音卻如和煦春風,溫和拂面,滿是耐心,“我行得快一些,馬車在後頭,小馬駒也在後頭。”
“小馬駒?”
“嗯。”
謝瑨輕應,目光落到她身後,快要克制不住怒意的顧錦文身上,似笑非笑道:“沒承想來得太早,擾了你和旁人說話。”
沈桃溪原本不想再去管後頭的人,隻停在謝瑨身側,一雙眼中滿是期待,盼着能早些動身。
隻是見來人還是看向了顧錦文,沈桃溪想了想朝中的複雜牽扯,準備開口替自己撇清一下關系。
可唇瓣剛動了動,顧錦文就先一步開了口。
“桃溪。”
語氣裡有刻意壓下的洶湧,透着許久未有過的熟稔和親密。
以往不覺,此時聽來,隻讓沈桃溪覺得厭惡。
“有什麼事該來同我說,你我大婚在即,怎麼能去勞煩剛回京都的淮西王。”
沈桃溪轉頭看了過去。
日光之下,顧錦文唇角挂着淺淡笑意,目色溫和,好似回到了曾經站在沈府門外,等着帶她出去登山的少年郎。
彼時他也是這般帶笑地喚她桃溪,讓她來到他身側。
可沈桃溪隻一眼便從回憶中醒過來,沖着他笑了笑,瞧着他的目光中一點點盛滿了冷意,疏離又嫌惡。
曾經的顧錦文已經死了,眼前這個,是她和她們沈家大房的仇人。
顧錦文見她笑着不說話,安靜地站在謝瑨身側,竟有讓人恍惚的登對。
這一刻,他的冷靜終于有了碎裂之相。
“桃溪,過來,不好擾着王爺。”
顧錦文又道了一遍,心底複雜的情緒在不停翻湧。
氣她不顧禮數,背着他和謝瑨來往,氣她親疏不分,不再同之前那般堅定站在他身側。
“侯爺這是在叫我?”
半晌,沈桃溪開口,聲音清脆,帶着勾人的笑意,“說起來,顧小侯爺還是叫我沈三姑娘更妥當。”
時光仿若同五日前有了重疊。
那一日秦水河畔,沈桃溪站在顧錦文的位置,一字一句地問他,要不要轉身回到她身側。
顧錦文當時是怎麼說的?
好像讓她不要使性子,不要無理取鬧,還說柳蘊詩和她不一樣。
沈桃溪沒有争辯。
那就不一樣好了,一個心思不正,一個狠心絕情,他們才真真是絕配。
周遭在這一刻徹底靜了下來。
丫鬟奴仆皆退遠了一些,隻有謝瑨的人,一直守在他身後,眉宇透着殺氣。
而在沈桃溪沒瞧見的一側,謝瑨漆黑的眸中有晦暗閃過,冰冷的目光從顧錦文身上移開,在看回沈桃溪的那一刻,又變得深沉幽邃。
他在等,等沈桃溪确定,要不要跟顧錦文走。
即便他已經做好決定不會讓她離開身側,謝瑨也仍是想看一看,她會有怎樣的抉擇,心底有着怎樣的盼頭。
“桃溪,我會替你去打聽齊國公的消息,今日河畔,我為你定了一艘畫舫,上頭有你愛聽的曲,過來桃溪,不要去擾王爺。”
顧錦文的聲音帶了幾分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急切,落進謝瑨的耳中,頗有些刺耳。
而随着這話一并停下的,是有着淮西王标緻的馬車聲響,和一匹憨态可掬的白馬,瞧着不算太小,和沈桃溪的身量剛剛合适。
沈桃溪看了一眼,又見金盞在将她給父親備下的東西放上馬車,她倏地安下了心。
“沈桃溪”
“可是顧錦文,愛聽曲的一直都是你,我最是坐不住,從來都沒真正愛過那些東西,可你從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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