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預言家則對艾希的心動感到滿意,事情的發展正按照他的預示進行着。霜衛部族應該早已經向奈爾紮亞格進發,那裡就是麗桑卓為布蘭妮指明的地方。他确信等到布蘭妮翻過兩座山,或是穿過兩泊冰湖來到奈爾紮亞格時,她一定會收到霜衛向她發來的邀請函。
無論是寒光閃閃的刀劍還是魔法滿盈的臻冰,無論哪一種,布蘭妮都無法拒絕這份“美意”。
“祭祀,你的眼界是那麼超前。阿瓦羅薩擁有你簡直是三姐妹的賜福。”艾希揶揄的笑着,星光預言家肩頭上的貓頭鷹不滿的“咕咕”回應,但是他本人似乎毫不在意。
“無論如何,既然我們要相信一個真知者的直覺,那首先應當及時訓練探求者靈敏的感官。你覺得呢,祭祀?我們不能把一批人馬浪費在毫無目的的探求之中。”
“哪怕是我的母親,她都有地圖可尋呢。”
……
于是目标清晰了,這将會是一次大型的探尋行動,艾希戰母要求一位阿瓦羅薩神射手帶領斥候小隊在三天後與布蘭妮同行;而星光預言家則要在三天内,讓布蘭妮所謂的“呼喚”付諸實際。
這對于他來說易如反掌,隻要這幾天每次為布蘭妮啟明的時候,在她腦海中刻印一部分奈爾紮亞格的地圖,就能讓這妮子覺得這無中生有的記憶是來自于她的靈魂本源。
一切似乎都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着。
除了布蘭妮。
「這是離開家園的第一次遠行。」當布蘭妮意識到這一點時,她驚訝地意識到費吉曼在大約一周前便已經離開,而自己卻毫無察覺,幾乎全身心的投入到那個夢境中。
這些天裡,偶爾麗桑卓會前來,布蘭妮原本不相信三姐妹密教的,但是從冰雪刻印開始,她就感覺自己和麗桑卓的距離是那麼接近,比那些神話、戰母都要近的多。
她去過爐鄉,見過冰雪之神的寒冬領域,見過艾希戰母的背影,麗桑卓是她第一個接觸的傳奇,布蘭妮曾在夢境中第一次握住了她的手。
「麗桑卓是我接觸的第一個神明,她同樣是慷慨無私地給予了我風雪的力量,她還指出未來的方向,就在東北方向的小村落裡。」
但是每當布蘭妮想要虔誠贊頌麗桑卓偉力的時候,她眼前總會閃過那個畫面:當黑霧步步緊逼,那個矯健的身影義無反顧地沖向尾端,她的銀色長發在風中飄揚,她的臻冰之弓熠熠生輝。
布蘭妮似乎感覺到,臻冰之弓的光芒都是冷的,它冷到讓布蘭妮的血液由沸騰轉向平靜、由狂熱轉向孤獨。
布蘭妮從小就喜歡聽故事,在聖所的這些人中,她聽到更多全新的故事。比如凜冬之牙向熊人發起挑戰,德瑪西亞曾遭受過法師的暴亂,最另她心神不甯的,還是阿瓦羅薩與霜衛要塞的故事。
北之極的霜衛要塞,和衆多部落一樣,有着一統弗雷爾卓德的野心,在這種意義上,它和阿瓦羅薩是死對頭。但是僅此還不夠,阿瓦羅薩曾以極大的包容性容納了一個又一個曾經想要和它針鋒相對的部落,另布蘭妮不安的是另外的事情,是關于上一個時代的名人。
葛倫娜。
葛倫娜被冰霜祭祀陷害,衆叛親離;村落被破壞,生命被剝奪,這些事阿瓦羅薩人盡皆知。好在她的夢想最終由艾希接手,連同她的仇恨一并算在霜衛頭上。艾希不可能放過他們,而她殺了冰霜祭祀,霜衛們也不會放過她。
她要選什麼?
布蘭妮咬咬牙。
「一定要現在選麼?」她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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