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我的目的很簡單,而你的選擇會帶來截然不同的結局。”
曉琳的聲音壓低了幾分,氣勢不斷攀升:“還記得我所說‘殺死你的方法’嗎?”
“你想表達什麼?”黃泉淡淡問道。
曉琳并未即刻回應,轉過身去,視線穿越競技場,仿佛洞穿了重重壁障,投向那遙不可及,神秘莫測的遠方。
“在我們對話的間隙裡,已足夠吸引到‘那位’的側目。”
曉琳的嗓音變得虛無缥缈,恍若源自時空彼端:
“我在賭,你的刀刃足夠鋒利,鋒利到斬開萬物,能夠連同我身上的烙印也一同斬去。”
黃泉平淡道:“但你并沒有十足的把握,對嗎?”
“呵呵,我自當竭力助你,隻要大半的鏡像空間破碎,涉及因果的底層法則詛咒便能啟動,将異能送還回去,又或者我将以你的死亡,作為向‘那位’效忠的投名狀。”
異能實驗,作為系列事件的源頭「因」,隻需尋得方法令其不複存在,那麼依據世界的底層法則,之後引來那位注視的「果」亦将消散。
理論上,曉琳并不具備施行此等術式的資格與能力,然而正是當年的她,窺探了世界底層法則的一隅,洞悉了某些絕對不容觸碰的秘密,才惹到了那個存在的注意。
“如此一來,你也難逃一死。”黃泉出聲警示道。
曉琳慘然一笑,搖搖頭:“你不需要關心這個,況且,我早就失去了選擇的權利。”
或許這就是命中注定,但能在結束前得到那根木頭的答案,已經很滿足了。
“出鞘吧,我從龍臻的喃喃自語中偶然得悉那未曾展露的一刀,因而深知你實力猶有保留。”
言畢,曉琳的身形蓦地蒸發,代之以漫天蔽日的血色蝶群,宛若沸騰的血潮,頃刻間将整個競技場吞噬殆盡。
黃泉立于血色蝶群的漩渦中心,周遭蝶影蹁跹,每一隻的翅膀上都繪有令人怵目的詭谲圖騰,散發着一股讓人心悸的惡臭氣息。
「求你了」
「請給我解脫」
黃泉深呼口氣,随後毅然決然地向前邁出一步,刹那間,她的黑發在褪去了所有顔色,變得如霜雪般潔白,纏繞于纖細手腕上的蛇紋鎖鍊猛然碎裂,猶如壓制已久的封印被解除,空氣都随之一震。
她正尋求自我終結的道路。
黃泉不知道曉琳為何一定要這樣做,或許她認為這就是最好的選擇。
命運的絲線,将二人的道路交織在一起,而曉琳,是幸運的。
她的賭注押對了——一位持有利刃的旅人,一柄能斬斷命運枷鎖、超脫常理束縛的刀。
“願為逝者哀哭,泣下如雨,充盈渡川”
「無」被高舉至天際,黃泉眼眶的那一抹猩紅緩緩垂落,與周遭血色蝶群交織,綻放出一種令人痛心的凄美。
“警告:扮演度提升至60。”
此刻,時間仿佛停滞了,萬物靜寂。
那些血色蝴蝶懸停于空中,但若是在細緻入微的觀察下,便能夠察覺它們的翅膀正在以幾乎難以發現的速率緩慢拍打。
“如潮湧至,領你歸鄉。”
淩厲絕倫的一刀揮出,劃破天際的赤紅刀氣伴随着邃紅雷光,将所遇之物皆剝奪其色彩,化為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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