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是一番憂慮才剛轉完,正欲卸妝更衣,誰知門外忽然又響起了宦官前來傳令的聲音。
三部的教習姑姑聞訊也俱是一凜,再三确認過我們衣着都還整齊、規矩也是牢記于心,方才一人開門、一人掌燈、一人上前問候,十分殷勤地将其迎了進來。
“咳咳,公主有令,凡于閏五月初四日入府之歌姬,兼奉《雲湖新荷》者,即刻前往傾音軒進見。”
此語一出,剛才還寂寂無聲的屋内立時如有碎玉玎玲一般,正是我們因面面相觑而帶動的钗環作響。
“甭愣着了,誰是上個月初四進來的,跟我走吧。”
“公公,勞煩問您一句,公主急着見她們是為何呀?”
“這個公主可沒交代,不過我估摸着,左右是唱歌領賞的好事兒,隻管放心随我去就是了。”
“那,那您看,可否讓我和她們同去?您也知道,這幾個丫頭都是新來的,萬一在公主面前真錯上一星半點兒,那豈不……”
“嗐,姑娘們就是再年輕不知事,也已經在府上學了一個月的規矩了,您總不能一直用手捂着她們吧?還是快出來跟我走吧,否則真讓公主等得不耐煩,可就不是一星半點兒的錯處了,走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與程葵等共六人便也都明白,今日這事兒是指望不了姑姑罩着我們了。而所謂傾音軒,我入府這些時日亦有所耳聞,那是公主為了彰顯對新晉面首韓子夜——韓樂師的恩寵,特意在西配殿内單獨辟出的一間琴室,連裡面擺設的瑤琴、琵琶、箫管等物,也都是價值不菲、乃至宮裡賞下來的。
如此看來,公主偏偏選在這個地方接見我們,怕也是因為要說的事正與韓樂師相關吧。
“行了,這就到了,都給我站直溜點兒吧。”領路的宦官命我們在西配殿外列成一排,又叮囑道:“我剛在路上說的話你們都記下了吧?待會兒見了公主,一不許亂聽、二不許亂看、三不許亂說話。公主賞你們,你們就謝恩;公主罰你們,你們也得謝恩。一切隻為哄着主子高興,明白嗎?”
“明白。”
“随我往裡走吧。”
我跟在隊伍末尾一聲不響地朝階上走去,隻見殿内雖奢華闊氣,卻并不算大,至少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大,繞過一架精緻的烏木鑲書畫屏風,左手便是傾音軒了。我等站在門口,不僅能感受到晚風送來的陣陣清涼,更伴着好聞而不知名的熏香氣味,着實身心舒暢。
“禀公主、韓大人,樂姬們到了。”
嚯,怪不得進門之前要強調那“三不許”呢,敢情公主和韓樂師真的都在。
“傳。”
随着這一句簡短的女聲,我們六人即刻魚貫而入,整齊地俯身施禮道:“奴婢們請公主千安,韓大人安。”
“起來吧。”
“謝公主。”
“這麼晚了還叫你們來,其實也沒什麼要緊的事,隻因今日的歌舞甚好,孤心甚悅。尤其最後那一出《雲湖新荷》,孤聽着倒比往常唱得都好,可知定是招了一些有本事的人進來。因此孤就想着親自見見你們,免得日後臨時興起,想聽上那麼一兩首新鮮曲子時,卻都不知道該傳誰過來。”
公主的語氣中無不透露出慵懶與随性,想必是今日在宴席上喝了不少酒,加之此刻愛人也殷勤相伴的緣故。
“孤還聽說,你們之中有兩人在入府前便能夠熟讀詩書,應試時更是歌藝出衆,堪比宮裡的樂伎班子,不知是哪兩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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