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水叼了根煙在嘴裡,沒點燃。
他聽得很認真,等到所有人發言完,才開口:“顧瑛,女,38歲,興城人。19歲家道中落,拜z省當時數一數二的吳師傅學習皮影戲。21歲嫁給裁縫馬中民,随丈夫一起搬到臨城。八年前,他丈夫意外去世,于是她重操舊業。”
“她和她丈夫沒有兒女,十六年前,收養過一個小孩兒,也就是她的大徒弟,叫吳白。據她另兩個小徒弟說,師傅平時一周隻演出一場,其餘的是大師兄吳白帶着一起演出。但是上周五之後,他們的師兄出門就沒回家過,後來都是師傅帶着他們演出。”
喬然想到了卧室裡桌上的賬本最後一筆記錄正是6月28日,而抽屜裡的劇本的署名恰好是“吳白”。
很顯然,四間房分别屬于顧瑛、吳白、男徒弟、女徒弟。喬然和周穆舟先後搜索了顧瑛和吳白的房間,而李星河和傅清川搜索的則是男徒弟和女徒弟的卧室。
“吳白不光會演皮影戲,還會寫劇本。”周穆舟擡手看了眼腕表,斜睨了眼喬然,“《素月》這出戲應該出自吳白之手,隻是不知為什麼,下午演的版本和手稿有出入。”
雖說是手稿,但周穆舟看得出這出戲是謄抄過的。能夠謄抄且有落款的,基本就是終稿。
“吳白的所有劇本裡,主角都有一個破碎的家。”喬然眼神有些冷淡,說話的語氣很是嚴肅,與之前的狀态很是不同。
“在吳白的故事裡,素月的父母重男輕女,為了給兒子娶妻,竟然将她賣到青樓。同樣其他角色,父母對主角也是非打即罵,或者是将其抛棄。”喬然的表情由微怒,再到冷靜,最後趨于平淡。
她的表情變化很快,除了周穆舟竟無人發覺。
周穆舟還發現,喬然說話的時候,用力捏着黑色背包上洗到褪色的小熊挂件,因為用力過度,手臂都有些發抖。
“吳白的心理看起來不健康啊……”李星河斜倚在牆角,用手指輕輕撥弄他寶貝的金發。
“吳白失蹤好幾日,警方并沒有接到報案。”張澤水将煙放在手中揉轉,他眉頭緊鎖,心裡的煩躁愈加濃烈。
一起縱火案,竟牽出失蹤案。
幾人稍作休息,于是照着之前的法子,繼續“開”門。
到了下個房間後,指針指向“南”,不過這間屋子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他們繼續走,指針又指向“西”。
“裝反的櫃子!”喬然一眼就望見了第一次進房間看見的櫃子。
周穆舟和張澤水也發現了,這是他們第一次相遇的那個房間。
兜兜轉轉一圈,居然又回到了原處。
他們打開下一個房間,果然看到了一排吊櫃。接着是金屬闆、水池……
周穆舟拿出手機,打開畫闆,邊走邊在畫闆上标記。
張澤水走得很慢,落在最後面,時不時用手中的香煙在地上比劃。
李星河将強光手電筒扔給走在最前方的周穆舟,自己則是低頭跟在喬然身後玩消消樂。
“我懂了,原來我們一直在牆裡。”兩個來回後,周穆舟突然停下說話,吓得李星河手一抖,消錯了水果。
周穆舟畫了一個長8米、寬4米的長方形,然後在長方形外面又套了個長10米、寬6米的長方形。看起來像一個壓扁的“回”字。
他用一條虛線将“回”字豎切成相同的兩部分。又用虛線将長方形上下兩側的斷口處橫向連接。
這樣一來,“回”字就分成了六個細且窄的長方形和兩個邊長為4的正方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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