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第四回 破戒僧（第1頁）

唐京都府--長安。

甘露殿上太宗皇帝一臉陰沉地看着滿桌的奏章。邊關湧入的西方流民已遠超當地可承載之數。欽天監聯系不上天庭，各地水患、大旱、蝗災頻發。盡管各州縣已開倉赈災，但也非長久之計。金吾衛也上奏了不少精怪作亂事件，但最為值得關注的還是，佛教徒的詭異行徑。一些和尚竟開始公然殺人，妄稱從經文中悟到衆生皆苦，要成佛便要先入魔。他們認為，拿起屠刀就是魔，那麼再放下屠刀便可成佛，何須苦苦修行，何須清真戒律。不得已一場浩蕩的滅佛行動已在進行。

看着單膝跪地的金吾衛統領，太宗皇帝問道：“西方的情況如何？可有朕那禦弟消息？”“啟禀陛下，新一支西巡精銳已出發多時，最新飛鴿傳回來的消息是聖僧已過蛇盤山”金吾衛統領回答。

“再探”太宗皇帝疲憊地擺了擺手。“諾！”金吾衛統領領命退去。金吾衛統領領命退下，甘露殿内再次陷入了沉寂。太宗皇帝的目光再次掃過滿桌的奏章，心中暗歎長安不平安。

光陰流轉，距鷹愁澗已過了兩月有餘。早春時節，山林錦翠，草木發青。春風拂面，自從穿越以來唐帆第一次感受到這個世界溫柔的一面。漫山春色一時間竟讓人忘卻了西方危機的存在。太陽西墜，唐帆勒馬遙觀，遠處山凹裡樓台影影，殿閣沉沉。

唐帆道：“悟空，前面好像有個寺廟。”

孫悟空擡頭看了道：“的确像個禅院。”

師徒二人加快了步伐走近山門首查看，果真是個禅院。偌大個禅院此時卻不見人影，隻有涼風吹過屋檐下的驚鳥鈴叮當作響。唐帆正欲前往寺廟内查看，卻被孫悟空攔了下來。悟空道：“師父，有血腥味。”“有嗎？”唐帆用力嗅了嗅并未發現異樣。

孫悟空從耳中掏出金箍棒，面色沉重地向禅院内走去。唐帆将馬留在山門前緊跟孫悟空進入禅院内。推開正殿大門，一高大僧人背跪着，僧人身邊遍布啃食過的屍骸。正殿内有一尊金色彌勒佛，佛前供台上赫然擺放着二十多顆頭顱，蒼蠅和蛆蟲在頭顱裡來回地鑽，幹涸的血迹将供台黃布染成了暗紅色，配合着彌勒佛那喜笑顔開的模樣，讓人不寒而栗。

唐帆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強忍着沒吐出來在徒弟面前丢臉。孫悟空拿棒指向僧人說道：“是何妖僧，故弄玄虛！”

僧人聽聞站起緩緩轉過身來，隻見這妖僧身高九尺，手持長柄陌刀，雙目失明隻剩兩個血窟窿，周圍有黑色煞氣萦繞，俨然一副破了殺戒的模樣。破戒僧自言自語道：“又來了兩個，殺了這兩個應該就能成佛了吧。”說罷便一躍而起，陌刀蘊含着千斤之勢向唐帆劈來。唐帆想轉身跑，卻發覺四肢被刀勢壓制地動彈不得。孫悟空一隻手橫棍抵擋一隻手将唐帆丢出殿外。摔得七暈八素的唐帆感覺恢複了身體控制權後，趕忙向後方跑去，神仙打架，凡人讓讓。

正殿内傳出幾聲金屬碰撞聲後，孫悟空便被破戒僧踹飛了出來。孫悟空意識到，這根本就不是凡人的力量，破戒僧的實力已經比得過二郎神身邊的那條狗了！破戒僧雖然身形高大，但舉手投足間卻流露出一種深邃的禅意，使得每一刀都充滿了獨特的韻律和美感。他的刀法猶如溪水般流暢，既溫柔又充滿力量，仿佛将無盡的禅意融入了鋒利的刀刃之中，孫悟空竟一時落了下風。他身形矯健，靈活地在破戒僧的刀法中穿梭，試圖找到對方的破綻。突然，破戒僧身形一動，手中陌刀劃出一道淩厲的罡風，朝着孫悟空橫掃而去。孫悟空眼疾手快，閃身避開了這一擊。但後方看戲的唐帆倒了黴，罡風餘威掃過唐帆，萬幸錦斓袈裟乃是佛門至寶，穿上有七佛随身刀槍不入，這才救回唐帆一命。但饒是如此，唐帆也被罡風的沖擊力震得口吐鮮血，跌坐在地。

“師父！”孫悟空眼看唐帆受傷，怒目切齒道：“你！怎！麼！敢！”濃郁的妖氣散發，孫悟空面目猙獰，鋒利的獠牙外露，金瞳泛起血光，此時可它才更像那驚天地泣鬼神的絕世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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