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謊!”荊紅妝怒了,擡腳在他胸口狠狠一喘。
霍天磊一口氣沒喘上來,頓時大聲咳嗽,半天說不出話來。
隻是,這一次,任憑荊紅妝怎麼樣,霍天磊都死咬住不肯說,倒是有點稀奇。
眼看着天色已經暗下去,再不出山就看不清路,荊紅妝問最後一句:“你真的,是那個綁匪?”
霍天磊剛喘上口氣,突然就嘶聲笑起來,看向她的目光滿是挑釁:“荊紅妝,你不信嗎?現在的你,可不如三十年後的你果斷。”
“這家夥在說什麼?什麼三十年後?”計木蘭忍不住問。
荊紅妝沒有回答,卻彎下腰向霍天磊注視,冷聲說:“三十年後?三十年後,你也是個老頭子了,可是我記着,那個綁匪隻有三十上下。”
霍天磊的笑聲戛然而止,眼睛大睜盯着她,還有些驚恐和後悔。
荊紅妝捕捉到他潛藏的情緒,忍不住低笑出聲:“霍天磊,你不是重生,對不對?或者說,你根本不是重生在自己的身體上,你回到一個不屬于你的年代,重生在别人的身上,這一世是,上一世也是,确切的說,你應該算是穿越,對不對?”
霍天磊的眼底除了震撼,再沒有别的情緒,連連搖頭,想要否認,卻說不出話來。
“不是嗎?”荊紅妝低笑,“如果你這具身體是自己的,你在京城活動那麼久,為什麼從來沒有人認出你,沒有人知道你的過去。”
“可如果你本來不是京城人,可為什麼從一開始就說一口純正的京片子?”
到了九十年代,或者已經有好多人去刻意學說普通話,但很少有人刻意學京腔,更不論七十年代,幾乎所有的人隻會說家鄉話,而霍天磊一出現,就是一口純正的京城口音。
“霍天磊,因為你是借屍還魂,你魂穿了一個陌生人,占了他的身體,兩次都是。”荊紅妝的聲音擲地有聲,下了結論。
“之所以沒有人認出你,是因為,這身體的主人不是京城人。”
“還有,你說計木蘭和洪雪蘭生的那兩個孩子指不定是誰的,也是因為,這具身體不是你的,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是誰,所以,孩子也不是你的,他們的基因,會是來自這具身體的。”
荊紅妝過去,揮揮手和他打招呼:“嗨,看這裡。”
霍天磊一臉難以置信,屈腿想要踢她,再一擡,又被鐵鍊拽住,不禁大怒,在地上滾着掙紮,想要坐起來。
荊紅妝“啧啧”兩聲,在他肚子上踹一腳,冷聲說,“你最好老實一點。”
這一腳踹在肋骨上,霍天磊疼的一抽,整個人下意識要縮起來,偏偏又有鐵鍊拉着,隻能側過身微躬了腰,呼呼喘氣。
荊紅妝見他不再掙紮,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蹲下來,方便察看他的表情,直接問:“我問你,李家的人,是你找人指路,來這裡找到我女兒?”
“什麼李家人,我不知道。”霍天磊立刻否認。
荊紅妝站起來就是一腳,踢在他下巴上。
霍天磊猝不及防,牙齒猛的咬到舌頭,頓時滿嘴是血,疼出一頭冷汗。
荊紅妝冷笑:“你可以不答,隻要骨頭夠硬。”
這個人說兇悍也确實兇悍,可要說骨頭硬,也未必。
霍天磊咬牙,大着舌頭說:“老子說過,來這裡是想綁陸盛夏,她在部隊不出來,老子怎麼下手?自然是想辦法把她引出來。”
李家的人來大鬧,陸盛夏受傷,也确實離開營地,如果他在醫院裡下手……
想到她和陸垣過來第一天晚上,病房裡隻有陸盛夏,荊紅妝有些心驚,冷聲問:“所以,那幾天你一直在醫院附近?”
霍天磊搖頭:“我看着李家的人進了部隊,本來以為他們會把陸盛夏帶出來,哪知道等了兩天沒有見到人,第三天剛過去,就聽說陸盛夏受傷進了醫院。我去醫院幾次,白天有人,晚上鎖門,都沒有得手,再去就看到你的車在外邊,就改了主意。”
幸好醫院管理的好。
荊紅妝暗暗慶幸,又問:“你怎麼知道李家人?”
霍天磊低笑一聲:“本來,我是想在學校抓你那幾個小崽子,隻是他們每天上學放學,即使沒有人接,也是三個一起,不好下手,恰好就聽到李家的人打聽你那個女兒,才知道她去當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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